" 魔王 " 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最近,手握两座奥斯卡小金人的凯特 · 布兰切特带来了她的第一部美剧——《美国夫人》,在豆瓣一举斩下 9.2 的高分。
尽管这是一部群像剧,但人们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在她所饰演的菲利斯 · 施拉夫利身上。抛开影后的个人魅力不说,这个角色的历史原型本身就足够有看点。
她反女权、反堕胎、反同性恋,主张男人是男人、女人是女人,性别不同导致分工不同,女人就应该待在家庭中。
这让她收获了不少保守派的支持,然而在反对者心中,她就是一个开历史倒车的 " 魔鬼 "。
就连布兰切特的母亲听说她要出演这个角色时,都忍不住问:" 你怎么能去演这样的角色呢?"
这个让影后担着被骂的风险也要献出自己美剧首秀的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
或许有人以为,施拉夫利是 " 头发长、见识短 " 才会提出那些主张,实则不然,她的履历堪称优秀。
20 岁时,她从华盛顿大学毕业。而完成大学本科的学业,她仅仅用了 3 年。之后,她获得拉德克里夫大学的奖学金,只花了短短 9 个月便拿到了硕士学位。搁现在,这也算是妥妥的学霸。
更重要的是,她并不是那种 " 死读书 " 的人,读大学期间还曾利用晚上的时间在一家军需用品厂工作,做过炮手和弹道技术员。
拿到硕士学位后,施拉夫利和当时的许多美国妇女一样,进入家庭相夫教子。但不同的是,她没有为此完全放弃自己的兴趣——
她对核问题和军事问题颇有研究,甚至还出过专著;
1964 年,她所撰写的《选择不是回声》销量超过 300 万册,为参议员巴里 · 戈德沃特参与总统竞选提供了有力支持;
她一生中撰写或参与编辑 20 多本书,并且还主持出版了一份有影响力的月刊;
她曾出现在近 500 家广播电台的节目中,上世纪 70 年代在 CBS 及 80 年代在 CNN 上发表定期评论。
……
施拉夫利的野心很大,一步步铺垫,一心想在政坛闯出一片天。
《美国夫人》的故事是从 1971 年开始的。
此时,施拉夫利已经 47 岁,是 6 个孩子的妈妈,此前两次竞选议员失败。她以为是自己的人脉不够多、影响力不够大,还在琢磨着怎么和政治圈的大佬拉上关系。
但另一些女人已经觉醒了:在这个男权社会,女性总是备受歧视,干啥事都更难!
于是,她们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平权运动,要求通过《平等权利修正案》(Equal Rights Amendment,简称 ERA)。
ERA 极其简短,只有三句话:
1. 美利坚合众国及其各州不得拒绝或者削减基于法律的男女平等权利;
2. 国会有权强制执行该法令;
3. 本修正案自批准之日起两年内生效。
当时,有人问施拉夫利对 ERA 的看法。她要么不屑一顾,觉得自己操心的都是国家大事,女权啥的格局太小 ↓↓
在议员办公室里,施拉夫利正在和一群男性政客讨论美国与苏联签条约的问题。
" 我们这个是闭门会议,你可以帮我们做笔记吗?"
施拉夫利愣住了。但一屋子的男性都认为理所应当——这里只有你是女人,女人的字更工整,会议记录当然应该由你来做。
或许就是在这个瞬间,她记起了此前因性别而遭遇的种种不平等——
她是社会中的佼佼者,却无法自由支配收入,就连给母亲买条裙子都要经过丈夫同意 ↓↓
她深切地意识到,自己不被重视、饱尝失败的原因,不是因为不优秀、没人脉,而仅仅因为自己是个女人。
但遗憾的是," 觉醒 " 的施拉夫利并没有选择改变、纠正这些不公平,而是走上了截然相反的一条路——
利用女权议题来为自己的政治生涯挣得筹码,以 " 反女权 " 来换取男性政客对她的支持。
于是,她原本不关注的平权运动和 ERA 成了她大做文章的 " 抓手 "。
她 diss 女权主义者,称她们一直在贬低家庭妇女。
" 女权主义者喜欢说,她们想给女性选择权。但如果你敢选择做全职妈妈,那你肯定是有问题。如果你不觉得自己被奴役了,那你就是愚蠢、不明事理,甚至算不上是个人。"
" 你想你的女儿以后被征兵吗?"
" 你想你自己被迫出去工作吗?"
" 你想你万一离婚却拿不到赡养费吗?"
施拉夫利成功点燃群体焦虑。
之后,她再次展现自己的政治头脑,拉着一大帮家庭主妇,给所有参加投票的议员派发她们亲手制作的面包,还附带一张卡片:持家者送给养家者。
ERA 的通过原本被认为是板上钉钉的事,结果就因为施拉夫利带领着主妇们反对,硬生生地被拦腰斩断。
这一仗让施拉夫利名声大噪,成为美国保守派的标杆性人物。
人们对施拉夫利的评价,一向非常两极化。
支持者认为她是在捍卫美国的传统家庭,防止自由主义带来的堕落;反对者则认为她是在束缚女性自由,2019 年大热的美剧《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第三季里,甚至还借角色之口怒骂施拉夫利是 " 魔鬼 "。
因此,当影后布兰切特要在《美国夫人》中出演施拉夫利时,她的母亲问她:" 你怎么能去演这样的角色呢?"
布兰切特倒是没啥偏见,回答说:" 我想知道她是怎样一个人。"
而布兰切特最终的答案是:施拉夫利是一个十分矛盾的人。
施拉夫利声称女人要以家庭为重,可她自己却整日巡回做演讲,一心要在党派中站稳脚跟,忙得根本顾不上孩子。
她反对同性恋、同性婚姻。1992 年,其长子约翰被发现是同性恋者,她依然咬死不松口,还对《纽约时报》说:我儿子 " 与我分享着共同的价值观,他从来都不是同性婚姻的支持者 "。
更讽刺的是,施拉夫利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而反对女权,但这最终并没有换得她的政治生涯。终其一生,她都没有正式进入政坛,只以保守派人士的身份参与社会活动。
《美国夫人》用一句话解释了施拉夫利的矛盾行为:
" 这场战斗不是关于平等,而是关于权力。"
从这个层面来说,她成功了。
虽然没有进入政坛,但她的政治影响力可不低。有人说:" 即便施拉夫利已于 2016 年去世,但她留下的政治遗产依然搅动着当今的美国社会。"
她看不惯奥巴马,认为他竞选总统时说自己是基督徒,但当上总统后的言行完全背离信仰。为此,她专门撰写《奥巴马对宗教自由的战争》一书来怼他;
她是有名的 " 特朗普支持者 ",不仅口头站队,就连人生的最后一本书也写的是他。
尽管施拉夫利的观点备受争议,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充分展现了一个女性的力量。她和她的反对者们将各自的力量交织,共同书写了一段属于美国女人的历史。
《美国夫人》还原了这段历史。
正如布兰切特所说,《美国夫人》是一个退一步看大局的机会," 找出我们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在 " 施拉夫利 " 们的反对声中,女权运动该如何自省与成长?对这个问题的思考,才是《美国夫人》最大的意义。
来源 环球人物
编辑 王剑青
值班主编 王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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