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外卖送餐服,她们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女汉子”;换上私服,搭配精致的妆容,她们又变回那个朝气蓬勃的美女中国留学生。
在以男性为主导的澳洲外卖送餐行业里,这支异军突起的“娘子军”,成为城市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感觉是在拿生命取餐,太害怕了”
设计、外卖员、留学生,这几个跨界的词本没有过多交集,但来自墨尔本皇家理工大学的Shea却将它们串联在一起。
“起初只是想在业余时间换换脑子,赚点零花钱。我本身也很喜欢运动,现在既能赚钱又能锻炼身体,何乐而不为呢?”租了一辆助力电动车后,她开启了送外卖“之旅”。
Shea在送外卖的路上(图片来源:供图)
在她不算长的送餐“生涯”里,一段黑夜里被流浪汉尾随经历令她尤为觉得惊心动魄。
“本来只是想写完作业出去跑几单,没想到越接越上头。”为了凑够30单,拿到$500澳元的新人奖励,她破例接了一个位于北区的远单。
“越往北边骑越黑,我当时就有一点害怕了。”尽管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不想前功尽弃,她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骑行。
取餐的地方在一处小巷,漆黑僻静,迎面还走来一个流浪汉,“在饭店外还冲我笑,我都吓傻了。”
她称,感觉自己仿佛是在“渡劫”,最终心一横,一咬牙,一脚蹬过去。取到餐后,她最终向餐厅的工作人员求助,将其送出巷子口。
“感觉是在拿生命取餐,太害怕了。”她告诉记者,家里人也因担心其人身安全,曾劝说她不要继续下去,但她觉得这份工作“痛并快乐着”。
“我想和别人交流,以前很害怕和别人打电话,尤其是用英语,但现在感觉自己可以的,并没有那么难。”她称,“想多一种体验,过一下别人的生活。”
“眼泪瞬间就涌上来了,委屈想哭”
如众多爱美的女孩儿一样,Mia喜欢时尚的穿搭、喜欢去网红餐厅打卡、喜欢音乐、书籍、或是阳光姐妹淘般的下午茶。
她坦言,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成为一名送餐员。
Mia的日常生活(图片来源:供图)
“刚开始只是听朋友说,觉得挺有意思的,又能赚钱。”心动不如行动,和室友两人结伴而行,她们都加入了送餐大军。
她告诉记者,之所以选择送餐这一行,最大的原因是不用写简历、投简历。“我不喜欢那个过程,觉得压力好大,很焦虑。”
现在她平均每天送2、3个小时,赚个百八十块,便基本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费。
这份工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刚来悉尼留学不久,Mia对市中心的路况还不熟悉,在川流不息的车道上难免紧张。
一次她在自行车道上正常骑行,前面突然出现一位西人老汉,慌乱之下紧急刹车,却摔了个大跟头,手掌也擦蹭受伤出血。
“摔倒的时候,车上还有两单,我特别担心餐都洒了。”她随后还给老人道歉,却被对方怼了回来,这让原本合规骑行的她颇感委屈。
Mia摔倒擦伤手掌(图片来源:供图)
“爬起来的时候觉得太尴尬了,我只想快点走”,却发现车已摔坏。
因为摔倒耽误了时间,这一单她还得到个差评,“眼泪瞬间就涌上来了,觉得好委屈,真的想哭。”
“陌生人小小的善意,也能感动得稀里哗啦”
Taryn也是一名留学生,她加入送餐行列的原因只为攒钱,为11月份去欧洲的旅游计划积攒旅费。
她尝试过找其他的兼职,但时间总不契合。送外卖成了她最后的选择,“自由,灵活度高。”
“悉尼的路很不平,上坡下坡骑着车子很费劲,车子也很重,有时候还要提着几份饭,就更重。”
热爱旅游的Taryn(图片来源:供图)
和Mia一样,她也有过摔倒的经历,不同的是她遇到一位和善的老奶奶,不仅没诟病等太久,还给了她5澳元小费。
那天她哭了,不是委屈而是感动。“在经历不好的事情之后,哪怕是陌生人小小的善意也能感动得稀里哗啦。”
有时候在夜里送餐,会遇到一些喝醉酒的青少年向她吹口哨,“一副不务正业的样子”,她也会像Shea一样,一溜烟儿的骑着车子快跑。
路上经常会碰到其他女外卖员(图片来源:供图)
尽管在中国人的世俗观念里,工作会分三六九等,但她并不在意外界的眼光,也从不担心送餐时遇到熟人会尴尬。
工作时遇到其他送餐员,大家还会闲聊调侃,“有一次一个大哥开玩笑地对我说,‘现在怎么连美女留学生都来送外卖?来和我们抢饭碗了’。”
“大哥说,这在疫情之前是见不到的,但现在却越来越多。我想可能是因为疫情对经济的影响,还有现在留学生观念的转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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