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Gary Fanlo和他的妻子Monic首次从菲律宾来到澳洲时,作为新移民的他们对找工作感到非常担心。
Fanlo清楚地记得,2019年他们搬迁至澳洲后,他们曾使用小笔记本仔细记录他们的工作时间,以确保没有超过联邦政府对海外学生每两周只能工作40小时的限制。
当时,他的妻子正在学习老年护理,而Fanlo先生持有一个与她相关的受养人签证(dependent visa)。
“我们一直都非常担心,需要时刻提醒自己,因为我们可能会超时工作。”他说。
2022年1月,为应对劳动力短缺的问题,联邦政府放宽了限制,允许海外留学生超额工作。
但随着联邦政府下个月将重新实行时限,Fanlo发现回到那些“盯着笔记本”的日子是一种创伤。
Gary Fanlo和他的妻子Monic(图片来源:澳洲广播公司)
“这让我们回想起需要考虑下周能吃什么的时光。”他说,“经济已经变了......租金涨了,油价涨了,杂货价格也涨了。”
一些处于经济压力下的学生,只是在“生存”
国际学生倡导组织认为,重新实行工时限制将给一个已经承受巨大压力的群体带来更多的痛苦。
Asha Ramzan是社会正义慈善组织Sydney Community Forum的执行官,该组织为国际学生社区发声。她说,工时上限使得国际学生在职场上更容易受到剥削。
Ramzan表示学生可能会因该系统而被欠薪和剥削。(图片来源:澳洲广播公司)
“雇主会告诉他们,我只会支付你10或12澳元的时薪,因为我正在私下支付你现金,这违反了法律。”她说。
Ramzan说,工作时间的限制在疫情前就是一个问题,但许多国际学生认为他们没有权力来争取权益。“我知道,学生们不敢在这里挑战政府的决定。”
她说,许多国际学生都在为支付海外贷款而烦恼,没有时间去抗议这些限制。
“学生们只是在没日没夜地工作和生存。如果你看一下他们的生活,他们几乎没有机会组织(一次抗议活动)。”Ramzan说,“许多学生面临经济压力,他们的心理健康状况真的不好。”
她表示,允许澳洲本地学生兼职并全职学习,而对国际学生有不同的期望是不公平的。
老年护理人员有一些回旋余地
联邦政府宣布,从今年7月1日开始,将重新引入学生签证持有者的工作限制,并将其工时上限增加至每两周48小时。
政府的决定将适用于除老年护理工作人员外的所有学生签证持有者,前者将自明年开始受到新的限制。
一位政府发言人表示,额外的6个月将使老年护理行业有时间“过渡到新的安排并实施更持久的解决方案……以提高对该行业的吸引力和招聘能力。”
“目前,学生签证持有者是老年护理劳动力的重要组成部分。”该发言人说,“为了满足澳洲人口的需求,老年护理劳动力需要显著的增长。”
在边境关闭的情况下支付医疗费用“十分艰难”
当疫情在2020年爆发时,Fanlo和他怀孕的妻子计划回到菲律宾生下女儿。但是在边境关闭后,他们被拒绝登机。
Fanlo说,当他们知道自己无力支付澳洲的医疗费用而不得不回家时,那是令人心碎的。
Gary Fanlo和他的妻子Monic(图片来源:澳洲广播公司)
“在疫情期间生孩子,每周的上班时间还受限制,那真的很艰难。”
Fanlo表示,为了维持家庭生计,他甚至冒着风险,与新冠阳性患者一起上班。“这对我们来说非常危险,但我必须为我的家人这么做。”
国际学生容易遭受欠薪剥削
Grattan Institute最近的一份报告发现,澳洲每六个移民中就有一人的工资低于全国最低工资标准。
Grattan Institute的经济学家Brendan Coates表示,国际学生属于这一类,而且往往更容易被少付工资,因为他们通常还很年轻,每两周的工时也受限制。
“如果他们在任何一个二周的期间内违反了这一限制,雇主将向内政事务部通报,他们将失去签证,这对他们来说可能是灾难性的。”
Brendan Coates表示,审查可能可以找出改进国际留学生签证条件的方法。(图片来源:澳洲广播公司)
但Coates也表示,工时限制对于维护签证系统的完整性是必要的,如果没有限额,留学生签证可能会成为“实际上的低技能工作签证”。
他表示,政府应委托独立机构对高等教育中的国际留学生进行审查,为两周的工时上限寻找替代方案。
Coates建议将两周的工时限额改为年度限额,这能为学生提供“更大的灵活性”。
移民在疫情期间被“利用”,现在却“隐形”
上个月,国际学生支持网络(SNIS)在维州州立图书馆外组织了请愿活动,敦促路人支持他们向政府要求取消工时限制。
Ness Gavanzo正呼吁联邦政府重新考虑工作时间的限制。(图片来源:澳洲广播公司)
协调员Ness Gavanzo表示,SNIS起草了一封写给移民部长Andrew Giles和内政部长Clare O'Neil的公开信,要求政府重新考虑其决定。
Gavanzo说,SNIS得到了50多个组织的支持,包括联合工人工会(United Workers Union)以及来自公众的1300多个签名。
“基本情况是,移民在疫情期间被利用完之后,你突然间让他们变得隐形了。”Gavanzo表示,“他们能够证明,他们可以在每两周工作超过40个小时的同时维持学业。”
(图片来源:澳洲广播公司)
Fanlo和他的妻子现在都在老年护理领域工作。但是他们仍然受到学生签证限制,因为他还在上着护理课程。
作为老年护理工作者,他们有6个月的喘息时间。但是这种缓解是短暂的。
他们担心他们将不得不再次开始缩紧原已很紧张的预算。
“我只希望政府能够公平平等,我们也是有基本需求的人。”他说,“希望会有更好的变化出现......而不是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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