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回办公室上班？雇主该如何帮助员工打消顾虑

由于疫情的缘故，即使在室内，也要采取防疫措施。正因如此，世界各地的许多办公场所空置达数月之久。

桌子没人用，打印机和电脑也没开启过，办公室内的植物也只能自生自灭。

两年过去了，雇主们纷纷开始鼓励员工回到办公室工作。然而，许多人并不愿意回来。

一份报告显示，在美国，大约3/5的员工（59%）表示，他们大部分的工作可以在家完成，并且大部分情况下（甚至全部）都是居家办公；在英国的一项问卷调查中，一半的员工（50%）表示，目前仍至少会有一段时间居家办公，这比疫情之前高出了37%。

那么，员工为何不愿意回到办公室工作？ 究其原因有很多。首先，居家办公可以节省通勤时间。其次，还可省下原本要花在交通费或购买午餐的钱。

另一个导致人们不愿回办公室工作的原因就是新冠疫情。虽然感染风险可能比两年前已显著降低（主要归功于疫苗推广），但我们尚未完全脱离险境。

那么，企业如何才能让刚刚返回办公室的职员感到安心呢？

专家建议采用多管齐下的应对方法，包括监测二氧化碳水平、使用空气净化器、错开排班，或者允许多种工作方式搭配组合。

病毒是如何在空气中传播的？

昆士兰科技大学（Queensland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的气溶胶物理学家莉迪亚·莫拉夫斯卡（Lidia Morawska）两年来一直在研究新冠病毒。她说，目前已经很清楚新冠病毒是如何在空气中运动的。

导致新冠的SARS-CoV-2病毒主要通过较大颗粒的呼吸飞沫或较小颗粒的气溶胶传播。

咳嗽、打喷嚏和说话都会向空气中释放气溶胶。(Flickr: Tina Franklin)

但围绕气溶胶的争论一直都很激烈。

疫情早期，世界卫生组织坚持认为冠状病毒通过受污染的表面和较大较重的飞沫传播。

这促使莫拉夫斯卡女士领导了一个由239名科学家组成的小组，呼吁像世卫组织这样的公共卫生组织致力于“压倒性”的有关微滴传播危险的研究。

“基本上毫无疑问，[飞沫和气溶胶]是病毒的主要传播途径，”她说。

当感染者呼气、咳嗽、打喷嚏、说话、喊叫或唱歌时，飞沫和气溶胶就会传播。

虽然较大的颗粒可以很快消失，但微小颗粒可以在室内空气中悬浮几分钟到几小时，还会被人吸入体内。

“如果距离某人较近，那面临的风险就较大，气溶胶中的病毒就像香烟烟雾颗粒一样。如果坐得离吸烟者较近，就会吸入更多的烟雾，吸烟者本人周围浓度较高，”弗吉尼亚理工大学（Virginia Tech）的空气传播病毒专家林西·马尔（Linsey Marr）说。

昆士兰科技大学的莫拉夫斯卡女士最近在欧洲出差时，亲身体验了疫情期间室内会议的危险性。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具体是在哪里感染上了新冠，但她怀疑可能是在参加一个会议时被感染的。

“当我走进会议室时，我有一种感觉，应该离开，不应该进去，大家离得很近，”她在芬兰赫尔辛基接受采访时说。

尽管室内空气质量差可能会增加传播的风险，但专家建议，仍需要对冠状病毒如何在办公室和其他公共场所传播进行更多的研究。

新冠病毒如何在室内传播

在去年开展的一项研究中，一组研究人员观察到空气可能是新冠病毒在医院传播的重要途径。

参与报告编写的剑桥大学研究主任斯蒂芬·贝克（Stephen Baker）说：“其中一个问题就是整天呆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长时间]呼吸着别人呼出的空气。”

虽然这项研究仅限于医院病房，但公共卫生机构已确认，在全球化的疫情中，工作场所具有很高的传播风险。

在许多工作场所，员工使用 "办公桌轮用制"或在开放式办公室工作。(Unsplash: Jason Goodman)

在开放式办公室、会议室或办公桌轮用的情况下，很难长时间保持社交距离。

虽然接种疫苗降低了感染的几率，但室内空气仍然会造成感染风险。但专家表示，按空气质量目标执行防控很难。

与美国相反，澳大利亚目前没有针对室内空气质量的具体管控措施，只有国家职业健康和安全委员会监管的某些工作场所情况有空气质量要求。

社会公众对空气的有害影响缺乏认识造成了一种防疫障碍。另一个问题是，空气无处不在，这与受污染的水很不同，污染水通常可以追溯到特定来源。

“比方说，在办公场所或音乐厅里有病原体病毒和细菌，人们不会被感染，也不会立即生病，这需要几天时间。然后才会消失，”莫拉夫斯卡女士说。

“那么，到底是从哪里感染的病毒？是在别的地方感染的吗？这就是室内空气无法追溯的地方。”

即便如此，公共卫生专家认为，在疫情或致命流感季，雇主可以采取一些方法，为员工提升办公场所的安全。

保持新鲜空气流通

马尔女士说，降低办公室和其他公共场所风险的最佳方法之一是增加通风和过滤。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回到办公室上班，雇主们正在解决如何减少棘手的新冠病毒传播风险问题。(Unsplash:Israel Andrade)

她认为，这些策略本身不会阻止病毒的传播，但应该成为工作场所防疫措施的一项内容。

并非所有的小型办公室都有条件提供足够的通风来稀释病原体病毒。一旦办公室里有感染者，就可能造成问题，感染者可能会留下较高浓度的病毒颗粒，而这些颗粒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积累。

专家表示，雇主可以从监测二氧化碳水平开始，二氧化碳可以作为室内空间新冠病毒相对感染风险的实用指标。

格拉顿研究所（Grattan Institute）健康和老年保健项目主任斯蒂芬·达克特（Stephen Duckett）说，二氧化碳水平升高表明通风不良，可以此作为触发行动的指标，减少空间内人数和/或增加工作场所通风和过滤。

澳大利亚安全工作机构（Safe Work Australia）建议二氧化碳浓度测量值平均在百万分之800-1500之间可能表明需要采取行动改善室内通风。

如果二氧化碳水平持续升高，专家建议打开门窗或通风口等自然通风方法可能会起到效果。

“在维多利亚时期开始，结核病的主要治疗方法之一是去瑞士，呼吸山里的空气。看看[较古老的]疗养院，都是很明亮，通风良好，有排风扇，而且窗户都敞开着，所以我们很早就知道这个道理，”贝克先生说。

“但是现代建筑的建造方式，甚至在我现在的这个建筑中，窗户都是打不开的。”

另一种方式是使用机械通风，这是这一种从室外引入新鲜空气的空气处理系统。

这是传统上建筑供暖、通风和制冷（HVAC）系统的组成部分。

“可以对[办公]建筑中的这类系统进行调整，例如增加从室外引入的空气，”马尔女士表示。

“也可以升级系统中的过滤器，普通的过滤器可以从空气中去除20%或30%的颗粒......只要系统能够负荷就行。”

空气过滤器也很有用

专家说，HEPA等高质量空气过滤器在无法改变暖通空调（HVAC）设置的工作场所也可能派上用场。

“如果不想摆弄或摆弄不了整栋大楼的中央暖通空调系统，就可使用便携式空气净化器，机器里面就有HEPA过滤器，可以从通过机器的空气中去除颗粒，”马尔女士说。

随着我们中的许多人回到办公室上班，雇主需要制定策略，以尽量减少新冠病毒在室内的传播。(Unsplash: CoWomen)

虽然市面上售卖的这类过滤器被用来降低空气中新冠病毒颗粒浓度，但其有效性取决于房间中的人数、过滤器的设置方式、空气来自哪里、有多少个过滤器以及过滤器在房间中什么位置。

此外，还取决于房间内换气口数与过滤设备大小的对比。

“一小时内清洁房间空气的次数越多，清除空气中微粒的效果就越好，”贝克先生说。

“因此，如果一个大房间里放个很小的过滤装置，那就可能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然而，如果一个小房间里放一个大型过滤设备，净化空气效果就会非常好。”

贝克先生说，虽然需要进行更多的研究，但在办公室、医院和学校安装这类HEPA过滤器可以净化空气，从而产生“积极影响”。

错开排班和工作方式多样化

尽管社交距离限制已经解除，但防止新冠病毒最有效的保护措施之一仍然是限制与感染者的互动。

整个疫情期间都鼓励员工尽可能居家工作。

虽然居家工作并不能完全消除感染新冠的风险，但确实降低了在工作场所感染（和传播）新冠病毒的风险。

如果无法居家工作，专家还建议要错开工作时间，减少聚集在会议室和电梯等狭小空间的人数。

最后，尽管随着防疫限制的解除，戴口罩已不再是大众选择，但专家表示，在室内环境中，戴口罩仍然是抗击病毒传播的实用方法。

这类措施也有助于减少其他病毒的传播，特别是流感和办公室环境中的某些感冒。

马尔女士表示：“[通风、过滤和消毒等]防疫措施也将有助于减少流感和感冒的传播，这两种疾病的传播方式可能与新冠病毒的传播方式相同。”

这也有助于缓解免疫缺陷者和哮喘患者的病情。

马尔女士表示：“净化室内空气有很多好处，比如减少了因染病无法上班、上学的情况，可提高生产率和学习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