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在台湾周边剑拔弩张的活动凸显出一点,即澳大利亚需要为南海可能发生冲突做好准备。
中国海空军的力量不断壮大,在整个南海地区都建立了基地,破坏对澳大利亚进出口至关重要航道的能力也越来越强。
澳大利亚境内除两家本地炼油厂外其他的都关闭了,因此,即使澳大利亚出口原油,约90%的精炼燃料还是依赖进口。(ABC News: Chris Gillette)
澳大利亚对通过南海航道进口液体燃料的依赖性特别值得关注。在过去的几十年内,澳大利亚境内除两家本地炼油厂外的所有炼油厂都关闭了,这种依赖性变得愈加明显。因此,即使我们出口原油,也要进口约90%的精炼燃料。
我们的研究团队受国防部委托,分析了澳大利亚在整个印太地区(南海和东海)的海上供应链面临的威胁。
我们的任务是分享信息并为决策提供信息。
我们计算过,一场大规模冲突会让供应90%精炼燃料进口的航线受到威胁,而这些燃料来自韩国、新加坡、日本、马来西亚、台湾、文莱和越南。
即使这些国家与澳大利亚之间的航线不经过南海,以上国家为生产精炼燃料而进口的大部分原油也会经过那一地区。
此前做出的供应链脆弱性分析
我们做出的分析是国防部首次委托的研究中国南海和东海若冲突可能导致长期海上供应链中断所受的具体威胁。
分析建立在对供应链脆弱性更广泛的分析报告基础上,如能源和环境部的《2019年液体燃料安全审查过渡报告》(2019 interim Liquid Fuel Security Review)和生产力委员会做出的2021年分析报告。新冠疫情引发的进口短缺促使生产力委员会做出了那份分析报告。
《2019年液体燃料安全审查过渡报告》确定澳大利亚进口的燃料相当于本国精炼燃料需求的90%。
2018年,五个亚洲国家就为澳大利亚提供了燃料进口量的87%。这些国家是:韩国(27%)、新加坡(26%)、日本(15%)、马来西亚(10%)和台湾(9%)。其余燃料来自印度(6%)、中东(1%)和包括越南和菲律宾(6%)在内的世界其他地区。
航运路线的脆弱性
中国对于南中国海的主权主张与大多数周边邻国相去甚远。(ABC News: Illustration/Jarrod Fankhauser)
我们的分析工作包括检查有关整个南海、东海地区的油轮及货轮的全球定位系统航运量数据。
重要的不仅仅是燃料来源国与澳大利亚之间的航运路线,这些国家进口原油提炼成汽油、柴油、航空燃料、船舶燃料和煤油的地方也很重要。
新加坡、韩国和日本三个国家80%以上的原油进口来自中东,原油经由狭窄的马六甲海峡(Malacca Strait)进入那几个国家。马六甲海峡将马来半岛与印度尼西亚的苏门答腊岛分开。
因此,虽然从日本和韩国向澳大利亚出口燃料的航道可以避开南海地区,但进口原油的航道却无法绕开那一地区。
南海地区任何一条航道长期关闭都将迫使油轮改道,航线越长,运费就越高,可用油轮就越短缺。澳大利亚受到的连带影响也不可避免。
规划和准备
正如《2019年液体燃料安全审查过渡报告》所指出的,澳大利亚在处理液体燃料安全方面在世界范围内都与众不同。与澳大利亚类似的经济体都将燃料安全作为其战略能力的一部分进行管理。
相比之下,澳大利亚选择实施程度最小的监管或政府干预以追求高效的市场,以尽可能便宜的价格向澳大利亚民众提供燃料。
到目前为止,澳大利亚对南海冲突的战略规划主要集中在军事需求上。
中国的军事实力和好战性不断增强,我们再也不能为澳大利亚缺乏能源安全而掉以轻心。
中国和多个国家在南中国海海域发生过对峙或摩擦。(ABC News: Samantha Hawley)
2019年为国防部召开的工程专家研讨会确定,如果出现大规模的长期进口中断状况,澳大利亚将在两个月内耗尽所有液体燃料。
这将对经济方面的所有领域产生连带影响——交通瘫痪,食品安全和紧急服务受到损害。除了其他情况导致的问题,专家们还警告说,如果医院和其他建筑物的备用发电机缺乏柴油,那么在大规模停电的情况下可能会造成灾难性后果。
要降低燃料进口脆弱性有五个主要选择:进口来源多样化;提高本地炼油能力;减少对化石燃料的依赖;增加战略储备;教育民众并让他们对可能的燃料短缺做好准备。
所有这些都需要政府部门与各行业部门共同规划,这些行业部门包括燃料零售商、炼油厂和进口码头、制造业、货运、海事、国防、社区和其他相关利益攸关方。
本文六位作者分别是:科廷大学副教授Richard Oloruntoba、 皇家墨尔本理工大学教授Booi Kam、网络安全研究和创新中心主任Matthew Warren、教授Prem Chhetri和副教授Vinh Thai、塔斯马尼亚大学副教授Hong-Oanh Nguyen。原文首度刊载于《对话》(The Conversation)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