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情报组织负责人表示,联邦政府做出任何决定时,都会考虑该决定是否符合澳洲的国家利益。如若中美在台海地区开战,人们不应想当然地认为澳洲会加入美国阵营。
隶属于澳洲外交部的秘密情报局(ASIS)是一个针对外国的情报组织,类似于美国中情局(CIA)和英国军情6处(MI6)。
秘密情报局局长Paul Symon在接受澳洲广播公司采访时表示,自己5年的任期即将结束。据估计,澳洲外长黄英贤将在未来两周内宣布Symon的继任者。
报道指出,秘密情报局的主要职责是在境外招募线人,提供与澳洲利益相关的情报。Symon表示,这些线人必须尽可能接近“权力中心”。
澳洲秘密情报局局长Paul Symon(图片来源:澳洲广播公司)
台海地区存在爆发战争的风险
澳洲广播公司报道称,不论Symon的继任者是谁,都将面临台海地区可能会在未来5-10年内爆发战争的风险。
美国总统拜登曾多次表示,一旦大陆武力攻台,美国将出兵保卫台湾。
Symon则在采访时被问到,中美发生战争后,澳洲是否会自动加入美国阵营。
Symon表示:“我并不认为有什么事情会自动发生。你看待某件事情,应当将其放在特定的大背景下。”
“但不论如何,联邦政府总会从国家利益出发,确保澳洲的国家利益。”
(图片来源:澳洲广播公司)
对于中美之间爆发战争的可能性,Symon表示自己也无法确定。“有人认为两国超级大国间爆发战争是注定的,但事实并非如此。国家领导人可以站出来,改变一个国家的未来。”
澳洲广播公司报道称,在Symon担任秘密情报局局长期间,澳中关系因新冠疫情、南海问题以及贸易争端持续恶化。
当被问及澳洲能否在不损害自身利益以及价值观的情况下,恢复与中国的友好关系时,Symon表示,这都取决于“两国领导人对于关键政策的调整”。
“10-15年前,澳洲民间和政府对于澳中关系是非常乐观的。商业也非常乐观,他们有这么感觉是正常的,毕竟商界是澳中友好的受益者。”
“为何情况发生了变化?因为某些做法改变了澳中关系的性质。我们能否保持乐观?为了我们的子孙后台,政府必须想方设法在全球范围内,与各个国家维持和平与稳定的关系。”
(图片来源:澳洲广播公司)
乌克兰是如何改变间谍游戏的
Symon表示,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应该让澳洲公众更多地参与到有关情报的讨论中来。
“大国冲突的前景不再是不可想象的。公众要从像我这样的人、国家安全官员那里了解情况,我们要广泛地提高公众的讨论水平。”
前国防部长Stephen Smith和澳洲国防军(ADF)前负责人Angus Houston目前正在对ADF进行全面审查。
两人警告称,世界正在“进行重大战略调整”,澳洲需要审查从军事基地位置到武器支出的一切军事相关事宜。
(图片来源:澳洲广播公司)
Symon表示,俄乌战争标志着与公众和其他国家分享情报的方式发生了转变。
“我认为,俄罗斯和乌克兰冲突的一个特点是,美国情报界在多大程度上解密了情报,尤其是美国情报部门。”
“它帮助欧洲各国政府,特别是欧洲公众,更好地思考或理解对这种性质的入侵应该作出怎样的适当反应。”
“我们是否应该提供援助,不管是致命的还是非致命的援助?是否应该实施制裁?我认为,当你以适当的方式解密情报时,你就给了公众一个真正辩论的机会,思考这里的利害关系是什么。”
(图片来源:澳洲广播公司)
Symon认为,这场战争将对情报机构的运作方式产生持久的影响。
“我认为,乌克兰-俄罗斯关系早期阶段发生的事情,很可能为情报官员设定了很高的标准,让他们尽自己所能,不仅向政府,而且向公众提供信息。”
Symon任期间最焦虑的时刻
在阿富汗执行了20年的任务后,最后一批澳军于2021年6月撤出该国。当美军在8月底离开阿富汗时,塔利班已经牢牢地掌握了政权。
由于塔利班武装分子包围了喀布尔机场,澳洲紧急撤离本国公民和签证持有者。Symon称这次疏散任务是他任期内最令人担忧的时刻。
“我认为去年喀布尔的局势非常紧张。那里有我的人员,我对在阿富汗的线人有责任和义务,我们需要把他们送出阿富汗,我们做到了。”
“坦率地说,我们冒着巨大的风险,奇谋尽出,营救公民和情报来源的任务取得了成功。”
(图片来源:澳洲广播公司)
他说:“那是一个非常困难的时期,风险也很大,但我们确实成功地实现了我们自己寻求的使命,在很大程度上是对我们与消息来源达成的协议抱有信心,并坚持到底。”
“他们与我们建立了关系。他们需要感受到我们的专业精神会保护他们,保护他们的身份,最终在这样的情况下让他们,包括他们的家人,远离伤害。我们坚持执行了这个协议。”
澳洲广播公司报道称,政府因丢下数百名澳人、阿富汗翻译、使馆工作人员、警卫和援助人员而受到批评。
当被问及像ASIS这样的情报机构是否应该知道塔利班正在重新掌权时,他说:“这是非常正确的。”
“我认为我们需要清楚地反思,为什么我们脚下的环境变化得如此迅速。我希望我能非常明确地回答……确切的原因。战争是一项非常复杂的活动,人类的意志、士气和动机变化非常迅速,我认为有一些政策在起作用,导致很多人非常仔细地思考是否有机会维持人民的意志和政府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