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锡进:所有流量灰飞烟灭 这是以假欺众的大结局(图)

“秦朗丢作业”作为骗局已被戳破，编造“在巴黎捡到中国一年级小学生作业本”的网红博主“Thurman猫一杯”发视频道歉。这位粉丝超1800万的博主这一次真的栽了，撞到了网络治理的枪口上，她的账号在多平台上先是被禁言，目前的显示已被彻底封禁，她付出了沉重代价。 搞一些街头巷尾的琐碎事，使用大字号标题制造耸动，这类网络快消品被称为“新黄色新闻”。“新黄色新闻”的极品就是“秦朗丢作业”这种完全的编造，还有今年春节海南游客离岛困难，有人发文称，其与19名游客花3万元包游艇从三亚渡海回广东，当时也很轰动。但是三亚海事局表示，因涉及游客人身安全，根本就没有三亚到湛江租赁游艇这条航线。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无论报纸时代的“老黄色新闻”，还是网络时代的“新黄色新闻”，信奉的都是这个逻辑。 实话说，对这种制造消费噱头，但没有带来直接具体伤害的假新闻，戳破后的反转会被一些人当成新情节新笑料，招恨不很严重，这使得造假者有恃无恐，他们会觉得这样干“收益大于风险”。


▲今年春节海南游客离岛困难引关注。2月16日，有网友发文称，其与19名游客花3万元包游艇从三亚顺利回到广东。18日，三亚多家游艇租赁公司工作人员称公司未开通此航线。三亚海事局一工作人员表示，因涉及游客人身安全，没有三亚到湛江租赁游艇的这条航线。（图源：极目新闻） 为什么非要耸动，非要造假呢？不是发布者怕大家寂寞，真的想娱乐公众，他们的唯一目标是收割流量。而流量是什么？它是利益，是钱。 人们常常谈到“资本的力量”，还有它的贪婪，其实“资本”有大有小，很多时候没那么神秘，每个以盈利为目的上网开账号的人，都会与资本运行的基本规律沾边：收益要大于投入的成本，而且收益多多益善。


但是多数人的自我道德约束比较强，有底线，坚持个人获益与促进社会公益相协调，不做通过损害公共利益谋私的亏心事。然而，也有一些人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个人有利，或者机构有利，对向舆论场“排污”毫不在乎，社会花更大资源治理网络污染，完全不是他们关心的事。有些资金大一点的机构，专门鼓励、收容“新黄色新闻”的制作者，与他们合谋，制假售假，正所谓“同流合污”。 真正的新闻制作是一个严肃体系，它挺昂贵的，而且经常是艰难、寂寞的，全世界概莫能外。老胡遇到一些西方的严肃新闻主持人，他们告诉我，和娱乐界的大咖比起来，他们都是“穷人”。“黄色新闻”实际上都依托了严肃新闻的价值框架，以不同程度的欺骗方式省略掉新闻制作的成本和艰辛，投机取巧，收割注意力，实现“小投入赚大钱”，他们相当于在舆论场开不顾风险赚快钱的“小煤窑”。


▲“Thurman猫一杯”2月所发布的“秦朗丢作业”的视频截图。（图源：澎湃新闻） 真是想要娱乐公众，可以公开搞虚构创作啊，但他们不，因为用公开的虚构抓眼球，那需要另一套真功夫，竞争同样激烈。一个小学生把作业本丢在了巴黎，如果是个小说中的情节，平淡无奇。就是要紧扣公众现实生活中的兴趣点，编造时间、场景都很寸的假故事，当真的说，才能一举博出位，冲上热搜。 有关部门对“Thurman猫一杯”实施封号，这一顶格处罚直击“新黄色新闻”的要害。制作“新黄色新闻”的目的是刷流量赚钱，但是封号了，彻底釜底抽薪，流量归零，这绝对属于“杀鸡儆猴”级别的惩罚和警告。客观说，这样的一次惩罚比一百次、一千次的说教都更管用。 这是一次面向全网的警示：搞“新黄色新闻”是有风险的，一旦翻了车，就可能鸡飞蛋打，之前的积累瞬间化为泡沫，“影响力”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