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断双翼自由下坠的飞行女郎，澳洲第二大航司能否逃出罗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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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男腐女乐园万里晴空有困难？找政府！望梅止渴，越望越渴上赶着不是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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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男腐女乐园

疫情带来的全球大封锁除了让宅男腐女享受了名正言顺的快乐以外，还让一位学霸获得了重要的数据。

这位来自比利时皇家天文台（Royal Observatory of Belgium）的天文学家一直致力于收集地壳变动以及地质杂音等数据，这些都是可以用来研究甚至预测地震的关键信息。但是想要精确收集这些信息却非常困难，因为地球上每天都有无数的噪音和干扰——从建筑工地的机械设备到挥汗如雨的广场舞大妈，这些大大小小的活动都让科研变得无比困难。

直到疫情爆发。

天文学家汤马斯·勒克科（Thomas Lecocoq）激动地表示，由于人类的活动减少，各种设备的精度得到了飞越性的提高。地震仪甚至可以检测到地下100米深处的细微噪音。

其实变得安静了的不仅是地面，还有天空。

只是安静的天空却让企业家们激动不起来。

2

万里晴空

国际航空运输协会 （International Air Transport Association）董事于上周三再次带来了坏消息：全球范围内的客运航空公司受新冠危机带来的损失将高达4,930亿美元（7,721亿澳币），而且冲击究竟什么时候结束，也非常难以判断，因为：

1. 任何受影响的国家政府必须对国内的疫情控制有绝对的信心，确保复工复产后不会引起第二轮爆发；

2. 国际航班出发地和目的地的两个国家都必须完全实现疫情0增长，一旦任何一方出现差池，双方都将再度沦陷；

3. 恢复需要经停中转的长途航班难度更大，因为这需要出发地、中转地以及目的地共同实现疫情0增长，否则其他国家将前功尽弃。

此前沦为重灾区的中国和韩国就是最好的例子，两国在境内疫情得到明显控制之后，不但没有逐渐开放国境，反而加强措施实行入境管制。

以中国首都北京为例，自3月25日起，所有从北京口岸入境人员不分目的地，全部实行就地集中隔离观察，并统一进行核酸检测；14日内从其他口岸入境北京的人员，也必须完成同样程序。

另外，所有在隔离观察期间产生的费用均由旅客自理，核酸检测费用则按是否参加基本医疗保险或者购买商业保险等相关规定执行。

虽然北京市政府表示，对于70周岁以上的老年人、14周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孕产妇等一类不适宜集中隔离观察的人员可以在进行核酸检测后转送居家观察隔离，但是这些硬性规定在最大化保护境内公民安全的同时，也巧妙地降低了海外旅客的积极性。

当然，这种积极性也是相互的——海外旅客在登机前也需要对机上其他乘客以及目的地的疫情管控有相当的信心，才可能愿意踏上“冒险之旅”。

所以，需要恢复的不仅是航线，更重要的是旅客信心。

3

有困难？找政府！

澳洲方面，两家独霸澳洲国内航线的航空巨头——澳航（Qantas）和维珍（Virgin Australia）最近的日子都不好过，如果硬要说谁的日子更难过，那一定非维珍莫属。

疫情爆发后，由于各国纷纷出台“锁国令”，澳航和维珍先是被迫停飞国际航线，后又因为澳洲本地疫情出现高峰，而再度被迫大量削减本地航线。

据统计，澳航目前仍然提供所有首府城市以及25个地区机场的航线，但是已经大幅削减频率。以利润最高的悉尼直飞墨尔本航线为例，班次已从之前的每周48班，减少为每周5班。由于班次大量减少，此前可以直飞其他首府城市的班次也被迫调整，旅客需要自行衔接。

说直白些，平日里高大上的航空公司现在已经和一家小型咖啡厅没有差别，或者说，还不如一家咖啡厅。赖以生存的客流量骤降导致公司收入蒸发、公司被迫大肆裁员的同时却无法逃避每日都在叠加的债务。

与澳航相比，维珍公司的处境更加糟糕——该公司首席执行官保罗·斯卡拉（Paul Scurrah）已经不知多少次到首都堪培拉“上访”，“央求”联邦政府为维珍提供价值14亿澳币的救济金。保罗的提议听起来合理：维珍公司将通过可转换票据（convertible notes）的形式获得这笔贷款，但是一旦维珍在未来出现违约，无法按时偿还贷款，那么联邦政府可以将这些票据转换为维珍公司的股权。

注：可转换票据（convertible notes）是一种金融衍生品，它可以按照协议转换为发行公司（维珍）的股票，其转换价格、转换时间等明细都会在发行时确定。这种票据的优势在于灵活性高并且利息低。

换句话说，维珍的套路是以公司将来的业务增长和盈利能力作为担保，以此换取政府的现金。

但是维珍是否能够在疫情结束后偿还澳洲政府，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维珍在疫情爆发前就已经背负高达50亿澳币的债务，而其市值仅为7.26亿澳币。所以，即便政府最终通过票据获得维珍股权，这对于政府来说依然是个赔本买卖——谁会想要一个继续烧钱的烂摊子呢？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与澳航相比，维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原因。

上周，鲜少有机会露脸的澳洲副总理麦克·柯麦科（Michael McCormack）表示：“我们在复活节周末与澳航和维珍的负责人进行了会晤，我们就如何应对危机带来的航班班次下降等问题进行了磋商，但是目前尚未达成任何协议。”

面对维珍总裁的“软磨硬泡”，副总理除了打官腔，也没有别的办法。

因为自从疫情爆发以来，澳洲联邦政府已经向本国航空业提供了总值近14.5亿澳币的紧急救助，其中3亿澳币用于补助偏远地区航线，1.65亿澳币用于填补澳航和维珍在接下来两个月内的主要航线成本亏损（乘客数和利润骤降，导致运营成本比例暴增）。此外，政府还退还了此前已征收的各类费用（燃油消费税、口岸登录费等），共价值7.15亿澳币。

除此之外，澳洲政府还有一个担忧——如果真的出钱救了维珍，那么其他千千万万个企业找上门来的时候，政府又有什么理由不救呢？

澳洲总理莫里森从侧面也表明了立场，他说：“我们正在做的，是将救济资金尽量公平地分配给各行各业的企业，现在由不得我们去挑喜欢哪个或者救哪个。”

洪水的闸口一旦打开，将一发不可收拾。

4

望梅止渴，越望越渴

截止4月初，国际评估机构标普（Standard & Poor）已将维珍航空连续降级2次——从“B-”降至“CCC级”（倒数第三级）。

根据标普的评级标准，这两个等级分别代表：

B-级：债务人（维珍）面临较大不确定性以及不利的运营环境，虽然不影响债务人的还贷能力，但是将导致其无法实现财务承诺（比如利润指引、股息派发等）；CCC级：债务人目前非常脆弱，其财务承诺和还贷能力完全取决于外部环境。
与此同时，世界其他发达国家早已开始拯救本国航空公司。

以美国为例，美国政府已经批准了一套价值250亿美元（390亿澳币）的急救计划，用于帮助10家航司度过难关。更棒的还在后头——这笔资金中有70%是以特殊拨款（Grant）的形式发放的，也就是说这些钱不需要航司偿还。

剩余部分是以低利息贷款的形式发放，要求收款方在未来10年还清即可。

另外，美国政府承诺，账上还有250亿美元（390亿澳币）的可用现金，如果航司需要，可以随时到位。

再看南半球，澳大利亚的“小老弟”新西兰也掏出9亿新西兰元（8.9亿澳币）贷款送往该国唯一一家航司——新西兰航空公司（Air New Zealand），但是新西兰政府也附上了严苛的贷款条件：

· 即刻取消上半年度股息（价值1.23亿新西兰元）

· 在贷款还清前禁止发放更多股息

· 6个月之后通过募资的方式来偿还贷款，或者直接将贷款转换为公司股权

条件虽然严苛，但是新西兰航空公司却也换来了活下去的机会。

5

上赶着不是买卖

就在维珍快要咽气儿的关头，一些潜在的买家也陆续暗中靠拢。据信源透露，这些潜在买家中有：

一家有航空背景（未透露国籍）一家有澳洲本地基建背景中国东方航空公司（China Eastern Airlines）中国南方航空公司（China Southern Airlines）中国国际航空公司（Air China）
虽然部分潜在买家的身份还没有被公布，但是海外买家却面临一大已知难题——澳洲海外投资审查委员会（FIRB）在3月底宣布将对所有海外投资进行严格审核，目的是为了防止海外资产“趁虚而入”。该新规已于3月29日上午10时30分生效（AEDT）。

这条新规的颁布不但没有为维珍公司纾困，反而让情况更加错综复杂。

换句话说，澳洲政府的态度可以理解为：救不救维珍是我们自己家的事，就不劳烦海外的朋友们操心了。

据标普（S&P）调查，维珍公司目前还有数亿澳币的现金可以支撑，并不会立刻咽气儿。而且，如果真的有合适买家出现的话，海外投资审查委员会（FIRB）不至于会盲目打压，毕竟现在维珍公司的四大股东都来自海外：

埃提哈德航空公司（Etihad Airways）：20.94%新加坡航空公司（Singapore Airlines Ltd）：20.00%中国南山集团（Nanshan Capital Holdings）：19.98%海航创新股份有限公司（HNA Innovation Ventures）：19.82%
但是如果维珍没能挺过这一关，则意味着股东手上的7.26亿澳币股权将全部归零，而维珍航空公司的债务持有人（价值约20亿），虽然不会血本无归，但是也无法逃脱估值折扣（即接下来4年内没有利息，损失高达债券面值30%）。

截止4月21日（周二）发稿时，维珍航空已经任命国际四大会计事务所之一的德勤（Deloitte）正式为其操办企业改组以及自愿接管等事宜。

维珍航空是否能够得到命运女神的眷恋，飞出罗生门，只有时间能够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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