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节跳动一收手，概念股们抖三抖？

36氪

字节在业务上向各个领域的进一步 " 入侵 " 则会导致更多相关合作方的业务甚至是股价变动。

文 | 余洋洋

编辑 | 张信宇

封面来源 | IC photo

上周，港股上市公司人瑞人才突然股价腰斩，原因是其发布公告称，一名主要客户决定终止合作。后经媒体报道，该主要客户即字节跳动。

字节跳动还没上市，因为与字节跳动存在长期合作关系而被外界称之为 " 字节跳动概念股 " 的上市公司们，其股价已经坐了好几趟过山车。

字节跳动的那些供应商也荣辱系于字节一身。和字节跳动达成合作、扩大合作，股价就能涨停；被字节跳动解约，股价又会转眼跌停。

字节跳动成立 9 年时间，公司员工总数超过 10 万人，业务从最初的今日头条新闻资讯拓展至短视频、电商、游戏、教育、小说、海外等几乎所有互联网领域，是目前全球未上市公司中估值最高的一家。

" 字节跳动概念股 "，36 氪据公开资料整理

受益于字节跳动的快速发展，与之长期深度合作的上市公司们也受益于字节跳动带来的收入乃至股价上涨。

但如今的字节跳动已经不再是一家急速扩张的创业公司，受主营业务增长放缓、新业务突破难等多重影响，字节跳动需要探索新的业务增长和人员管理方法。

这也意味着业务不设边界的字节跳动将越来越多地入侵其原有合作伙伴的业务领域，除了在游戏、电商、教育等 C 端业务上与巨头互相掣肘之外，更多领域的公司们也将从字节跳动的朋友变成对手。

坐过山车的字节概念股们

字节跳动频频传出上市传闻之际，二级市场的 " 字节跳动概念股 " 们曾应声上涨。今年 4 月 2 日，由于上市传闻，字节跳动 "A 股的小伙伴们 " 股价就迎来一波集体爆发。

东方财富数据显示，截至当日收盘，60 余只字节跳动概念股中有近 50 只股票上涨。其中掌阅科技、省广集团、天地在线等个股涨停。

目前，A 股字节跳动相关概念股大致分为四个板块：游戏、广电广告、在线阅读、企业服务。

去年 6 月，游戏个股凯撒文化 8 个交易日收获 7 个涨停板，股价大涨正是受益于公司 6 月 12 日与字节跳动签署的十年长约。

除了游戏，身处在线阅读领域的掌阅科技也可谓板块明星。去年 11 月，字节跳动 11 亿元入股掌阅科技后，掌阅连续 5 个交易日涨停。

这一事件被市场解读为两大 UGC 领域视频巨头，对上游内容生产整合布局的重要一步。对于掌阅科技来说，通过大平台流量的接入，可以让自身内容的影响力得到进一步扩展。

IDC 供应商秦淮数据的成功 IPO 是一个典型的案例，其 2020 年近 80% 的收入来自于字节跳动，得益于字节跳动连年上涨的订单规模，秦淮数据去年 9 月在纳斯达克上市，市值达到 50 亿美元。

不过，越是依赖字节跳动作为大客户的公司，被字节跳动抛弃时，其业务数据和股价变化也越显惨烈。

就在上个月底，中国最大的灵活用工服务提供商人瑞人才科技控股有限公司（下称 " 人瑞人才 "） 发布了一则《终止向一名主要客户提供灵活用工服务》的重磅内幕消息公告，称该集团接获一名主要客户通知，彼计划于 2022 年 1 月终止由该集团提供信息审核及客户服务代表的灵活用工服务。

公告中的主要客户即是字节跳动。据新税网报道，包括西安、成都、重庆地区的字节跳动内容审核岗、在线客服岗等员工均来自人瑞人才。

此外，字节跳动支付给人瑞人才每月每名灵活用工僱员的灵活用工服务溢价还将减少。受终止合作影响，人瑞人才 2021 年财年利润相比上一个财年将减少约 10% 至 20%。

公告发布当日，人瑞人才的股价就跌去了整整一半。

今年第一季度，随着字节跳动宣布进军云计算，终止与原有 laas 服务商阿里云、金山云合作，两者的营收也大受影响。

阿里云单一头部客户收入下降导致营收增长放缓，2021 年 1-3 月营收同比增长 37%，远不及去年的 50%。据金山云招股书披露数据，近三年，金山云高级客户收入占总收入比例超过 95%，这三个大客户其一就是字节跳动，终止合作后金山云将损失 1/3 的收入。

云服务商白山科技在 2020 年冲击 A 股上市失败，核心原因之一便是对字节跳动存在重大依赖。字节跳动在 2016 年与白山科技建立合作关系，2017 年成为第五大客户，2018 年一跃成为第一大客户，2020 年，白山科技来自字节跳动的收入占总收入的 36%。

除此之外，与字节跳动有着密切合作的广电、广告板块个股，也是外界关注焦点。

但相较于其他两个板块公司与字节跳动明确的合作协议，广电广告领域相关公司与字节跳动的合作更为分散。此前，宝通科技参股公司便因夸大与字节跳动合作的规模而被解约。

接下来谁会被踢出局？

人瑞人才在公告中称，与字节跳动合作终止的原因为主要字节有意僱用及管理原本属于外包灵活用工僱员，以作为公司自有僱员。

这次突然与人瑞人才终止合同，伴随着字节跳动新任人力资源负责人华巍就任，更深层次的可能是字节跳动的人员管理方式发生了变化，字节跳动内部已经掀起了是否有必要继续 " 大小周 " 的讨论，雇员尚且如此，外包员工的削减则更加不可避免。

伴随着业务增长放缓，今天的字节跳动不再需要大批量流动性极强的外包员工，砍掉和人瑞的合作也是理所当然。

如果说字节在管理上的收紧只导致了人瑞人才一家公司的业务起落，字节在业务上向各个领域的进一步 " 入侵 " 则会导致更多相关合作方的业务甚至是股价变动。随着字节跳动在今年宣布进军企业服务领域并发布旗下企业服务品牌 " 火山引擎 "，和人瑞人才一样前后脚被终止合作的还有阿里云、金山云两大云计算 laas 服务商。

企业服务可能是最先受到冲击的赛道。随着字节跳动自己做云的步伐推进，与云服务商的外部合作将会进一步收窄，阿里云、金山云已成为前车之鉴。

去年下半年字节跳动成为云计算公司优刻得客户之后，优刻得 2021 年 Q1 实现营业收入 7.11 亿元，较上年同期增加 2.98 亿元，同比增长 72.31%。

与阿里腾讯分散采购 IDC 不同，字节跳动的 IDC 订单十分集中。目前字节跳动仅有两家主要 IDC 供应商，分别为秦淮数据和尚未上市的中联数据。根据中信建投的估算，字节跳动 58% 的 IDC 机柜数量是由秦淮数据集中供应，对应 2019 年、2020 年 H1，公司来自字节跳动的收入占总收入的比重分别为 68.2％和 81.6％，比重不断上升。

与字节合作密切的企服公司们接下来的表现，将很大程度受到字节去留的影响。

在线阅读的情况也不乐观。小说业务门槛偏低，且广告效益高，相比投资，字节跳动更愿意亲自下场，据今年 4 月份流出的一份字节跳动访谈纪要显示，字节旗下小说阅读平台番茄小说今年承担了 50-60 亿元的营收目标，比西瓜视频只少了 10 亿。

短期来看，游戏可能是最为安全的一个赛道，因为爆款重度游戏制作门槛高，对核心团队的依赖高，是一门很难短时间内 " 大力出奇迹 " 的生意。据 36 氪了解，字节跳动为战略投资和收购游戏领域相关标地准备了至多 400 亿美金的资金。

今年一季度，凯撒文化业绩表现也颇为亮眼，公司预计实现归母净利 1.47 亿元至 1.71 亿元，同比增长 80% 至 110%。

凯撒文化还表示，目前公司手中还有多款与 " 大厂 " 合作的游戏等待上线，其中就包括了与字节跳动合作的中重度游戏《火影忍者：巅峰对决》。公开资料显示，这款游戏去年预约人数就超过了 800 万。

不过长期来看，字节跳动仍会回归自制游戏的发展路径，斥巨资 40 亿美金收购 " 海外版《王者荣耀》"《无尽对决》的制作团队沐瞳就是一个例证。毕竟，字节跳动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拥有巨大流量的战场，而游戏正式这个战场里最核心也最难攻下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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