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连任几率比民调高！美国总统选举竞争，为何如此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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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大选民调牵动人心，虽然疫情蔓延以来，特朗普的数据一直落后于拜登，但媒体三天两头宣布，摇摆州的选情生变，不到最后一刻，难言鹿死谁手。

不过，利用 " 美国总统项目 " 的数据，专家们绘制了自 1824 年以来，美国每届总统选举中得票最多的两位候选人。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近 100 年来，得票率一直在 50% 对 50% 的比例。自 1824 年以来，只有四次获胜者获得了超过 60% 的普选票。

看来两党制选举，确实竞争激烈，为什么会是这样？

媒体炒作的问题？

2012 年 9 月，共和党候选人米特 罗姆尼的竞选团队试图把现任总统巴拉克 奥巴马拉下马，但最终未能成功，得票率 47%。记者马特 · 泰比在《滚石》杂志上点评说，其实媒体炒作选情焦灼，是制造假象。事实上，自 " 华尔街占领运动 " 以来，人们一直在讨论整个社会是 " 由 99% 的普通民众和 1% 的极富人群构成 "，美国社会日益分化现象，民主党候选人奥巴马争取连任，其实胜率很大。

当然，媒体吹捧大选 " 势均力敌 " 的动机，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 总统大选越是高度戏剧化，就会吸引眼球，意味着更多用户和广告收入。一而再，再而三的演变，都是这个模式。南伊利诺伊斯大学保罗 · 西蒙公共政策研究所所长大卫 · 耶普森（ David Yepsen）对此有发言权。在过去 34 年之间的 9 次总统竞选中，耶普森都为《得梅因纪事报》报道政治。

耶普森同意，媒体的关注，助推了势均力敌的选战。

" 随着更多人关注，竞争可能会变得更加激烈。" 但是，媒体也可能产生相反的效果。例如，记者可能很快就会拒绝似乎毫无胜选机会的第三党候选人，从而给候选人的曝光机会就更少了。因此，媒体的报道可以是双向的。所以，归咎到媒体问题，其实 " 还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 的问题。

耶鲁学者赫什曾调查了参与总统竞选的政治圈内人士，了解他们如何评估自己的候选人会如何表现。事实证明，作为局中人，选战团队都认为大选拉锯状况，比实际情况更接近。现任总统通常会大获全胜，但竞选团队仍然认为面临的竞争，会比现状更加激烈。挑战者通常没有杀手锏，但他们也认为自己会更接近对手。" 很少有人愿意承认他们可能会输，" 赫什说。

换言之，不仅政客们自己相信，他们也引导选民和其他人相信竞争是势均力敌的。赫什说 : " 你不需要通过媒体的叙述来达到目的。"

另一方面，定期举行势均力敌的选举可能表明缺乏参与，选民缺乏真正的政策选择。

中间选民理论

这些理论似乎都没有完全切中要害。但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的解释 : 中间选民理论。

美国采用 " 得票最多者当选 " 的制度举行联邦选举，在这种制度下，选民将票投给某一特定职位的一名候选人，得票较多的候选人获胜。这种方法往往会创造强大的两党制度ーー共和党（驴）对大象（民主党），第三方在美国的民主体系中只是小规模、罕见地溅起水花。这是一个古老的概念，叫做迪维尔热定律（Duverger's Law）。

由于共和党和民主党之间的激烈选票竞争，选民可能会选择两种截然不同的立场。但是，每一方都努力使自己的政策主张尽可能覆盖对方选民阵营。经济学家泰勒 考恩认为，中间选民往往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即使这些政策成本非常昂贵，比如社会保障、联邦医疗保险 ( Medicare ) 和联邦医疗补助 ( medicaid ) ，而且无论民主党人还是共和党人执政。

经济学家 Randall Holcombe 在 1980 年发表了一篇著名的论文，提供了密歇根州 257 个学区的杠杆数据，发现中位数选民模型准确地预测了教育支出。霍尔科姆根据中间选民的想法，编制了理论支出，并将其与实际支出进行比较，发现不管在什么地区，不管执政党是左右翼，两者之间的差异都不到 3% 。他写道 : " 理论上的中间选民模型，为实证现实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解释。"

中间选民策略也可以解释最近的美国总统选举。

在 2012 年总统竞选开始时，共和党人罗姆尼和民主党奥巴马的竞选活动针锋相对，两个竞选团队 80% 以上的广告都是负面的。罗姆尼因为支持外包工作机会，把企业资金存在海外而受到批评，而奥巴马则因为没有给予小企业主应得的待遇而受到批评。这也是共和党和民主党的典型立场分歧。

候选人的人格魅力很重要

然而，中间选民理论并不能解释一切。总统选举有一个超越政策的层面，因此也超越了选民中位数定理。这就是政治学家们所说的 " 效价 " ，它广泛地指的是个性的维度，包括能力、可信度、亲和力和性格等，或可笼统称为 " 期望值 "，或人格魅力。可以说，在总统竞选上，候选人的 " 期望值 " 或人格魅力，远比国会议员更重要。

候选人调整自己情绪的能力，通常不及他们调整竞选纲领的能力。因此，如果人格魅力主导一场选举，那么中间选民理论的重要性似乎就会降低。

可以断言，2020 年美国大选，人格魅力的分量很重。作为总统候选人，特朗普有些自成一格。今年的大选也是独一无二的，因为人格魅力可以说是决定性因素。两位候选人的性格截然不同，特朗普更像是一位真人秀的主持人，而不是传统的候选人，拜登则是一位终身政治家，许多选民对他都存在信任问题。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即使在像特朗普这样 " 爱憎分明 " 的人格魅力选举占主导地位的选举中，民意调查数字仍然很接近。即便在今年 11 月的选举，各路专家对于如何解读民调数据，依然各执一词。

2016 年，各州民调因低估了特朗普的支持率而遭到严重批评，美国民意研究协会也反省出现偏差的假设，总结出两点：

1. 异乎寻常的大量后期决策者强烈支持特朗普

2016 年 " 尚未决定 " 的选民人数是以往选举的两倍多。在这些人中，有不成比例的人投票给了特朗普。

但到目前为止，即便在民主党和共和党的正式提名造势大会召开之后，2020 年的民意调查显示，尚未拿定主意的选民要少得多，这表明今年的选举中，这个导致民意调查错误的来源不会那么大。

2. 选民投票率的变化

2016 年，特朗普成功地动员了白人选民，他们在美国选民中所占的比例越来越小，而且通常投票率很低。这些选民大多是非城市居民和教育水平较低的人。

然而，今年双方的参与度可能都会很高，投票率可能会出现几十年来从未有过的飙升，这可能会进一步损害选举民调的准确性。

那么，是不是在上一次大选 2016 年，因为特朗普的当选，已经说明经典的中间选民理论，不再成立？我们可以再问自己一个问题 : 为什么这场大选如此接近？也许从历史上来看，选民对两位候选人的负面印象，恰好几乎完美地互相抵消了。或者，可能选举人的 " 个人魅力 " 价值被高估了，某种形式的中间选民理论仍然适用，选民把两党的标准立场作为默认。 ( 毕竟，在 2020 年大选中，两位候选人几乎没有严肃讨论过新政策。 )

今年的选举，还没有决定怎样投票的选民数量，创下历史新低，这是一个应该使民意调查更准确的因素。但是，疫情之下，围绕选举管理可能影响的投票率，可能进一步危及 2020 年民调的有效性。官方统计数据已经显示，许多选民试图利用邮寄投票或亲自提前投票。在美国各州，参与这些替代投票形式的渠道千差万别，因此政治后果难以预料。

特朗普和他的共和党支持者，对邮件投票的有效性和安全性提出了质疑。最近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与共和党人 ( 72% 对 22% ) 相比，民主党人更倾向于通过邮件投票。

不出所料，民主党和其他团体正在提起大量诉讼，以帮助确保邮寄投票仍然是一种广泛使用的投票方式。目前民调看来，当双方得票率接近，法院很可能会被迫介入，在选举后裁定结果的有效性，因为邮寄的选票要么被不当地包括在正式记录中，要么被排除在外。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不管 2020 大选结果如何，必定会引来更多的政治学者关注民粹主义的话题。当然，也会激发更多人关注，在数字化的社交媒体时代，候选人的人格魅力作用，以及反思中间选民理论，如何建构一个更公平可控的选举。

参考文档：

http://nautil.us/issue/42/fakes/why-are-us-presidential-elections-so-close

https://medium.com/@tophtucker/thinking-out-loud-why-are-presidential-elections-so-close-to-50-50-28c54563f341

https://theconversation.com/the-us-presidential-election-might-be-closer-than-the-polls-suggest-if-we-can-trust-them-this-time-14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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