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企疫苗90%有效性，竟是“将错就错”得来

【文 / 观察者网 龙玥】新冠疫情阴霾下，不少抗疫无能的国家将希望寄托在疫苗上。11 月 23 日，英国药企阿斯利康公布其与牛津大学合作研发的新冠疫苗有效性：平均有效性 70%，在接种一剂量半疫苗方案下，有效性甚至高达 90%。

此试验数据一出，英国各界欢呼声一片。阿斯利康疫苗成本低廉、易于存储与运输的特点被媒体吹捧。然而，据路透社、美联社 25 日报道，阿斯利康与牛津大学在本周接连承认：在 90% 有效性背后，给志愿者注射一剂量半疫苗的操作其实是个 " 错误 "，按照原计划，志愿者本应接受两个剂量的注射。

但阿斯利康与牛津大学不仅 " 将错就错 " 继续临床试验，还吹捧 90% 有效性的成果。如此做法随即引发大量质疑与批评，专家们接连对其疫苗有效性的可信度打上问号。

面对种种质疑，阿斯利康生物医药研发部执行副总裁潘加洛斯（Mene Pangalos）竟称，" 该错误其实无关紧要。"

90% 有效性数据疑点重重

根据阿斯利康、牛津大学声明，他们合作研发的 AZD1222 疫苗平均 70% 有效性的数据，是通过两组试验综合得出。一组方案是，志愿者首次接种半剂量疫苗，间隔至少一个月再接种一剂量，有效性为 90%。另一组方案是，首次接种一剂量，间隔至少一个月再接种一剂量，有效性为 62%。

然而，阿斯利康 23 日向路透社承认，他们给志愿者接种 1.5 剂量疫苗的操作是 " 出于偶然 "。

今年 4 月底，阿里斯康与牛津大学达成合作后，便开始向参加大规模临床试验的英国志愿者注射疫苗。阿斯利康的潘加洛斯表示，他们的原计划是为英国的试验参与者注射两剂全剂量的疫苗，但是在注射第一剂后，研究人员注意到一些人出现的副作用如疲劳、头痛或手臂酸痛，比预期的要轻。随后他们回头检查了之前的操作，发现疫苗剂量少用了一半。

本月 25 日，牛津大学在一份声明中进一步承认与解释了这个错误。该校表示，疫苗临床试验中所用的一些小瓶的疫苗浓度不正确，因此一些志愿者相当于只注射了半剂量的疫苗。

但牛津大学决定 " 将错就错 "，并辩称他们与监管机构讨论了这一问题，而后决定（按接种剂量）分成两组完成之后的临床试验。

然而，本周早些时候，两家机构发声明公布其疫苗有效性时，并未披露这一关键错误。

错误暴露后，质疑声接踵而至。

美联社报道称，相关专家表示，阿斯利康与牛津大学疫苗临床试验中，低剂量组的人数更少，因此很难确定该组试验数据（90% 有效性）是否真实有效，或者只是纯属统计巧合。根据阿斯利康说法，只有约 2741 人接种一剂量半的疫苗，约 8895 人接种两剂量疫苗。

报道称，另一个影响试验数据可信度的问题是，低剂量组中的志愿者没有一人超过 55 岁，人群年龄偏小也意味着感染新冠病毒的风险更小。因此，这很难确定低剂量组有效性达 90%，是否受到剂量影响、还是年龄影响。

英国智库查塔姆研究所卫生研究员索尔兹伯里（David Salisbury）则质疑，阿斯利康将两组结果汇总，从而得出 70% 综合有效性的结论是否合理。他说道，" 你进行了两项研究，使用了不同的剂量，并得出了一个不代表任何一种剂量的综合结果。"" 许多人会对此有疑问。"

当被问及为何第一剂疫苗剂量越小效果越好的问题时，牛津大学部分研究人员也云里雾里。美联社称，一位牛津大学的研究人员表示，他们正在努力寻找原因。另一位参与研究的牛津大学科学家也模糊地表示，这可能与提供给志愿者的疫苗剂量准确度有关，用准确剂量触发最佳免疫反应。

" 错误无关紧要 "

阿斯利康疫苗有效性可达 90%，且价格便宜、易于储存的特点博得大量关注。《纽约时报》25 日称，一家英国小报甚至大肆吹捧，购买阿斯利康和牛津大学的疫苗，成本还不到 " 一杯咖啡 "。

当前全球新冠疫情持续阴霾不散，冲击着各国的经济与民生，许多人将复苏的希望押注在新冠疫苗上。

美国佛罗里达大学生物统计学家迪安（Natalie Dean）向《纽约时报》表示，在披露候选疫苗试验结果的透明度与严谨度上，阿斯利康与牛津大学做得很烂（poor grade）。

投资银行 SVB Leerink 分析师波吉斯（Geoffrey Porges）甚至指出，该疫苗研发团队破坏了公众对整个新冠疫苗研发计划的信心。

面对批评与质疑，阿斯利康却仍在为自己辩护。该公司发言人梅克塞尔（Michele Meixell）称，这些试验是 " 按照最高标准进行的 "。

潘加洛斯则表示，剂量错误是一家承包商造成，并且发现错误后，他们的团队随即通知监管机构，得到批准后，才更改了研究策略。

另据《华尔街日报》25 日报道，潘加洛斯甚至还宣称，" 这个错误实际上无关紧要（irrelevant）"。他说道，" 即使你只相信全剂量、全剂量数据……我们疫苗的有效性也达标了，疫苗获得批准的门槛是疫苗有效性超过 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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