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哥出身不凡,他的父母在八十年代就是有名的万元户。可是没有庞大的家族,钱财也会招来祸患。当父母被黑社会接二连三地被敲诈,罗哥的父亲提议出国。
不幸的是,出国后不到两年,罗哥的父亲在一场车祸中丧生。母亲开始担负起了养育罗哥的重任,如今的罗哥在澳洲是中产,却经常往返国内外,因为她的母亲在国内养老。或许这样的行为会招来非议,但是努力追逐自己想要的生活,本身并无对错。
罗哥1986年出生,2岁随着父母去了澳洲,是个二代移民。
⊙受访者供图
他的父母来自南方的一个小城,在80年代就赚了几十万人民币。树大招风,生意做好了,就引来了当地的黑社会。这些人要求罗家上交保护费,起初家里只能上交,渐渐地对方的胃口越来越大,要钱的花招也多了起来。罗哥家里人丁稀薄,无力反抗,他们架着罗哥的父亲去赌场,几回下来,一家子越来越想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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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罗哥的父母带孩子去了澳洲,所有家当折算下来只有五万澳元。那个年代在澳洲的华人并不多,罗哥的父亲虽然懂点英文,但生活还是很艰难。母亲说,在国内时,他们下班后可以选择去厂里吃饭,同事们有说有笑。可到了国外,一家人住在单元房里,为了照顾孩子自己出不了门,日子压抑得紧。罗哥的父亲是选择的是技术移民,不仅要出门上班,还要出门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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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日子越过越好时,罗哥的父亲在上班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车祸,当场死亡。这时他们才刚来澳洲一年多,罗哥不到4岁。他的母亲考虑过回国,但来身上的钱基本上花完了,无奈只能坚持在澳洲待了下来。
由于种种原因,罗哥的父亲去世时还不是合法移民,并没有拿到当地政府的补贴。母亲没了丈夫,没有收入,只有一个还需要自己照顾的孩子,她的生活一下坠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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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出国也算是大潮流,但相比如今来说算不上什么。罗哥一家生活的地方,华人超市,华人餐厅还很少。他的母亲和当地人沟通还存在障碍,赚钱养家更是艰难。罗哥的母亲在餐厅端过盘子,也在养老院工作过。华人开的中餐厅,价格压得很低,工作非常辛苦。后来,遇上了白人家庭招保姆,罗哥的母亲会做饭,还有照顾老人的经验便被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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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挣钱,罗哥只能被母亲放在家里。在上小学的罗哥只能自己走路去上学,周末放假也只能自己独自待在家里,自己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其实,在澳洲,将孩子独自放在家里的行为是不合法的。可处在生存线上挣扎的人,注定是边缘的,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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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合法移民,拿上补贴后,罗哥和母亲的生活才开始慢慢安顿下来。罗哥上了高中后就开始经济独立,毕业后还常常补贴母亲。长大后的罗哥,非常希望自己的母亲可以再婚,每次谈到这个,母亲总是笑着摆摆手。自己的父亲在国外是穷人,但是国内是万一挑一的人才。见过大海的人,又怎会倾心于溪流呢?
罗哥的母亲是个非常乐观的人,年近六十的她,却有着异常开放的思维,面对晚辈们也能侃侃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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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哥父亲的去世,对于母亲来说是个遗憾,若是家里没有被敲诈,没有出国,即将遇上时代飞速发展的罗家,或许能扶摇直上,实现资产飞跃。家人相伴,生活一定会美满幸福。但父亲的离开,让母亲懂得了独立生活的能力,在人生的每个阶段都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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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罗哥陪着母亲回到了国内。母亲回到了原来自己居住的小城,住了一间电梯房。早上混在买菜的大妈堆里,晚上拿着蒲扇与几个年龄相仿的人闲话家常。而罗哥则入职了一家在上海的外企,想起母亲来就打个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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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哥所在的外企,早上十点上班,下午五点下班,每个月近两万的薪资,所拥有的生活完全是在澳洲不能比的。罗哥坦言,对于其他国家的中产而言,他们更加倾向这片并不那么自由的土地。外卖便宜,快递迅速,任何时候都可以出门消费,享受到高品质的服务。不可否认,一部分人的优质生活,是靠压榨另一部分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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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罗哥经常往返国内外,大洋彼岸虽然大而广阔,却不为个人所有。因此,每个人都应该尽自己所能去追求适合的生活。非洲西部的多瓦悠人从未见过冰块,当他们第一次触摸冰块时,觉得冰是滚烫的。就像从未触摸过自由的人,觉得自由是混乱的,试着勇敢一点,触摸从未触摸过的东西,或许可以给你另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