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放性、沟通性和透明度方面,有一样东西挺怪异的。别人说得越多,我们似乎了解得就越少。
澳大利亚央行行长米歇尔·布洛克变了,很擅长避免在议息会议后的新闻发布会上吐露太多信息。(AAP: Bianca De Marchi)
以各国央行为例。过去十年中,各央行被迫解释自己如何做出各种决策,以及为何做出那些决策,甚至还说了它们如何看待经济状况的未来。因此,我们都可以准确了解央行要把我们带向何方。
但在全球各央行发出的喧杂声中,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些机构已经变的擅长于避免说话太多?
这是因为,太多的信息会产生与你想要达到的目标完全相反的效果。
今年早些时候,美国央行美联储的老大杰罗姆·鲍威尔(Jerome Powell)对2024年的多次降息做出了一些乐观的暗示。
遗憾的是,每个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并采取了相应的行动,从而推高了通胀率。现在,尽管美联储可能会在九月降息,他却变得更加谨慎了。
澳大利亚央行澳联储(RBA)的行长米歇尔·布洛克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当通胀率的数字在周三上午11时30分下降时,她会祈祷通胀指数就是最糟糕也在良性范围内。
因为,尽管最近表现出了确实不情愿进一步推高利率,但布洛克和澳联储的同事在过去两年中非常明确地表示,他们致力于抑制通胀。
这就是问题所在。
即使澳大利亚央行的董事会认为再次加息并非明智,也可能无法忽视另一场通胀的爆发。此举可能会有损害其信誉的风险,发出央行不愿对自身威胁采取措施的信号。
在开放透明的时代,这就叫把自己逼到了墙角。
为什么会愁眉苦脸?
就在三个月前,澳大利亚央行似乎还赢了一局。三月份季度的通胀率仅为3.6%,远低于2022年12月时7.8%的季度峰值。
但在过去几个月里,我们看到通胀率反弹了。第二季度的同比增幅可能在3.9%至4.1%的范围内。与上一季度相比,这是个显著的提升,也高于此前的预测值。
货币市场目前只有五分之一的机会让澳大利亚央行在下一次会议上加息,但如果尾均值平均通胀率(剔除一些不稳定因素后的价格变动读数)在本季度达到1.1%或以上,澳联储将面临实实在在的压力来推动再次加息。
但如果它屈服于压力,澳联储可能会遇到状况不明的危险情况。
澳大利亚的通货膨胀起步缓慢,现在似乎也在缓慢地跟随其他发达国家让通胀走低。此外,我们最近的通胀上升趋势和今年早些时候在美国出现的趋势完全相同。
我们的通胀问题已经从商品转移到对利率攀升没有反应的服务上,比如房租、保险、教育和医疗,所以第14次加息不会比前13次加息多出多少。
虽然以上这些是基本服务,不是可以省掉的那些东西,但理论上说,你在这些服务上面的花费越多,在其他地方的花费就越少。
要是每个人的处境都一样,这么说可能就没错。
但是通涨之痛并没有均匀分布。疼痛施加给一个特殊的群体——年纪轻轻而负债累累的新入房市的人还有那些租房者,他们中很多人现在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然而,许多经济学家似乎对这种特殊的不公平现象漠不关心,这可能是因为他们年纪更大,地位更高,相对来说没有受到最近加息的影响。
周三公布的六月季度通胀数据可能会让我们的央行陷入困境。(ABC News: Daniel Irvine)
什么情况会让澳联储出现改变?
从哪里开始呢?下面是一张列出潜在问题的清单,这些问题可能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真正让澳大利亚的经济受到重创。
全球增长正在放缓。因此,发达国家的央行都在向前看,更加关注避免衰退,而不是遏制通胀。
出于对加拿大经济放缓和失业率上升的担忧,加拿大上上周再次降息,欧洲中央银行(European Central Bank)、英格兰银行(Bank of England,英国的央行)、美国美联储和新西兰储备银行(Reserve Bank of New Zealand ,新西兰央行)都在考虑降息。
虽然我们不一定要随波逐流,但布洛克和澳联储董事会还需要考虑其他一些非常与众不同的因素。
最重要的是,我们最大的贸易伙伴正面临严重的经济问题,而这个国家似乎不愿意解决问题。
中国经济不仅陷入周期性放缓,还受到房地产行业崩盘的冲击,而房地产崩盘可能会对中国经济造成严重破坏,并波及银行业和更广泛的经济领域。
经历了四年的下滑后,中国的新房开工量之低已降至非常危险的程度。这意味着对我们出口产品的需求减少。大宗商品价格已经开始下跌,会影响到我们的国民收入。
在澳大利亚国内,移民和人口增长正在放缓,这可能有助于稳定租金和房价。我们的失业率虽然仍处于历史低位,但目前正在上升,远高于后新冠疫情时代的低点。
此外,投资市场上也传来了一些声音。
正如我们上周目睹的那样,华尔街的投资者突然发难,显示出资金管理者变得有多紧张。埃隆·马斯克(Elon Musk)的电车企业特斯拉(Tesla)再次令人失望的业绩吓到了那些投资者。
在过去的18个月里,一些大型科技公司已经占领了全球股票市场,这些公司甩出大量资金来大力发展基于人工智能的未来。
然而,投资者现在要的是结果。如果看不到结果,股市的调整只是增加全球经济不稳定性的又一个因素。
股市的潜在调整可能会增加全球经济的不确定性。( REUTERS: Aly Song)
有可能都是光说不练
曾几何时,就在不久前,各央行的行长们都保持了沉默。
他们从来不发表讲话,更不用说在新闻发布会上露面了。多年来,他们甚至没有在做出利率变化的决策后发布公告。
许多人只有通过一个方法知道澳联储行长的名字,那就是他(而且总是表示男性的他)在我们用的钞票上的签名。
尽管一言不发,澳大利亚央行还是被认为是世界上表现最好的央行之一。澳联储没有被吓到,而是在需要时采取果断行动,并在一些难以置信的困难时期让澳大利亚的经济保持平稳发展。
一切都秘而不宣。
渐渐地,澳大利亚和其他地方的央行行长都发现,他们不仅可以通过利率变动,还可以通过威胁提高或降低利率来影响支出模式和经济活动。
曾经领导着一个更为开放、更易接近的澳大利亚联邦储备银行的人,就是 [澳联储前行长]菲利普·洛(Phil Lowe)。但毁了他的原因就是他说得太多了,他曾试图在未来三年内大幅降低利率。
一切回归原点,我们现在又开始了长达一小时的新闻发布会,经济学家争先恐后地预测澳大利亚央行会做什么或不会做什么。
这就迫使央行的老大们变得几乎和政客一样花言巧语,用大量的词汇来说没用的废话。
这么做极具“笑果”。但透明度越高,所有的一切似乎就变得越不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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