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永久化学物质”污染！澳洲饮用水安全竟然“不达标”？

一位专家告诉七号台，澳洲饮用水受到了“永久化学物质”的污染，澳洲现行的水质监管指南在国际上已沦为“笑柄”。

就在几个月前，美国推出了新的国家标准，要求水务供应商过滤掉与多种致命疾病有关的PFAS化学物质。这使得澳洲的做法更显不足。

（图片来源：七号台）

PFAS，全称为全氟和多氟烷基物质，是一组超过14000种化学物质的统称。据新南威尔士大学发表在《自然》杂志上的一项研究显示，这些物质目前存在于无数流行产品中，甚至已经污染了全球50%的水源。

由于其“碳-氟键”结构，这些物质永远不会完全分解，甚至已在人体血液和母乳中被检测到。

这些“永久化学物质”已被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列为致癌物质，并与多种癌症、生殖和发育不良、激素分泌异常、免疫和甲状腺功能异常以及肝肾疾病有关。

然而，澳洲政府颁布的指南并不要求对水中所有PFAS进行全面检测。

在PFAS水质检测方面，澳洲水务供应商仅检测指南中列出的三种个别PFAS化学物质。

澳洲水务服务（Water Services Australia）执行董事Adam Lovell在《Sunrise》节目中表示，检测频率是基于卫生部门对这些化学物质可能出现在水中的“风险”评估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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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ll称澳洲自来水是安全的，人们可以放心饮用——但并非所有密切关注这一宝贵资源的人都持有相同观点。

“我只想羞愧地低下头，”国际污染物消除网络（ International Pollutants Elimination Network）高级政策顾问Mariann Lloyd-Smith向七号台表示。她在PFAS和有毒化学品领域有45年的工作经验。

“我们的国际同行简直不敢相信，他们对澳洲如此漫不经心的态度感到震惊。尽管我们已经有了这么多研究，澳洲政府仍然声称没有证据表明这些化学物质会造成危害。”

“我无法解释澳洲监管心理中的这种态度从何而来。”

“是什么让澳洲政府如此不愿采取行动保护他们的社区？对此我没有答案。”

大多数澳洲人体内都有PFAS

PFAS几乎无处不在——存在于不粘锅、地毯、创可贴、化妆品、油漆，甚至茶包中。

普通澳洲人几乎不可能避开它们。

正因如此，政府表示：“澳洲大多数人……体内可能含有极低水平的PFAS。”

但政府称这些水平并不危险，不像在一些化学品大量释放的地方，如国防基地和使用含PFAS消防泡沫的地方所发现的水平那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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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loyd-Smith表示，维州Fiskville的一个消防训练中心于2015年关闭，成为首个公开确认的受到PFAS污染的场所。

Lloyd-Smith说到：“该场所附近的一位农民被迫停止销售动物产品，因为在土壤和羊只中发现了PFAS。”

“在这位农民及其子女的血液中也发现了高水平的PFAS。”

Lloyd-Smith称，到2024年，新州环保局仅在该州就发现了54处污染场所。

她表示，悉尼、墨尔本、珀斯、黄金海岸、Tamworth和达尔文等机场周边地区都受到了严重污染。

她还指出，一项研究发现，居住在已知PFAS污染场所附近的人群癌症发病率更高。

澳洲标准正在审查中

由国家健康与医学研究委员会（NHMRC）制定的《澳洲饮用水指南》（Australian Drinking Water Guidelines）上一次更新是在2018年，但Lloyd-Smith表示，当时政府就已知晓与PFAS相关的危害证据。

卫生部向七号台表示，这些指导值是基于澳新食品标准局（FSANZ）认为安全的化学品每日耐受摄入量而制定的。

但这些人体对PFAS的耐受水平在全球范围内存在争议。

Lloyd-Smith表示，澳洲的“每日耐受摄入量”是欧洲食品安全局（EFSA）认定安全量的280倍。

卫生部向七号台证实，澳洲的标准目前正在审查中，NHMRC水质咨询委员会将提供建议，“以确定当前NHMRC的建议是否仍然适当”。

卫生部还确认，更新后的指南预计要到2025年4月才能出台，此前将在2024年10月进行公众咨询。

但Lloyd-Smith表示，美国新标准背后的研究“非常严谨”——在这里重复这一过程将是浪费时间。

（图片来源：七号台）

“直接采用美国标准”

Lloyd-Smith表示，虽然美国的新水质标准在全球范围内并非最严格，但对澳洲来说，采用这些标准将是最简单的起点。

这些标准要求美国水务公司改进过滤系统，从他们向美国公民供应的水中去除五种单独的“永久化学物质”——PFOA、PFOS、PFNA、PFHxS和HFPO-DA。

根据这些指南，PFNA、PFHxS、PFBS和GenX化学物质中任意两种或两种以上的混合物也必须受到限制。

Lloyd-Smith表示，最近美国法规背后的研究“确实是一些最好的科学方法，经过了最严格的评估”。

“所以，我们不需要再走一遍那个过程，我们可以直接采用美国的标准，”她说。

“还有一些更严格的标准（比美国的更严格），例如加拿大的标准，因为它考虑了所有PFAS化学物质。”

加拿大将所有14000种PFAS的总量限制在每升30纳克（ng/L），而美国允许其规定的5种PFAS达到4纳克/升。

在澳洲，PFOS和PFHxS的合并限值为70纳克/升，PFOA的限值为560纳克/升。

欧盟将所有14000种PFAS的总量限制在500纳克/升，对于20种特定PFAS的总和，将合并总量限制在100纳克/升。

避免令人遗憾的替代品

Lloyd-Smith表示，将PFAS化学物质作为一个整体或类别来考虑，而不是单独考虑，是重要的下一步，“这样我们就不用花年时间评估一种（化学物质），却发现行业已经有10种新的来替代它，这正是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

“我们称之为令人遗憾的替代品，我们从2009年左右就开始讨论这一问题。”

考虑涉及到整个PFAS化学物质类别的水质法规无疑会给政府和行业带来大量工作。

Lloyd-Smith称：“这将给水务公司带来责任，也会给政府带来责任，确保进口的产品和我们使用的化学品不含PFAS，这将有助于保护我们的一些水源。”

“是的，这将很困难，但我们必须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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