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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曾被形容为“大到不能倒”的美国波音公司,已经成为美国高端制造业拉垮的象征——不但坑了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星际客机”飞船)、坑了美国总统(空军一号总统专机)、坑了美国空军(新一代F-15EX战斗机三年才累计交付8架),最近又传出波音公司为美国空军建造的“飞马座”KC-46加油机发现机体裂缝的消息,迫使美国空军对已经交付的89架同型加油机进行检查。
要知道,在美国空军当前准备应对中国的各种军事装备中,加油机被认为是不可或缺的型号,但现实情况是美国空军现役加油机严重老化,未来几年内将大规模退役,波音公司加速交付KC-46被认为是唯一解决方案。事与愿违的是,波音公司交付的KC-46问题百出。
美国“动力”网站2月28日称,美国空军提供的独家消息称,在最近波音公司交付的4架KC-46加油机中,竟然有两架的机体出现裂缝——这意味着飞机在飞行时可能出现空中解体的恶性事件。
报道称,这些问题是由波音公司发现的,该公司随后决定暂停交付,“直到我们完全了解根本原因,并实施有效的改正措施计划”。同时美国空军也开始对已经交付的89架KC-46进行全面检查。据称,这些裂缝出现的位置还挺关键的,“不是在蒙皮或铰链上,而是在主要、次要结构件上发现的”。这也意味着波音制造的这些飞机可能存在更大的隐患。美国空军表示,“如果发现任何裂缝,我们将在加油机恢复飞行前进行全面维修。”
故障不断的KC-46已经成为美国空军的心病。美国空军早就想替换服役多年的KC-135系列加油机了,本世纪初,美国空军启动了价值350亿美元的下一代空中加油机招标计划,波音公司拿出的是基于波音767客机发展的KC-46,而空客方面则推出了以A330客机为基础改装的A330MRTT加油机。2008年,美国空军经过仔细对比和测试后,宣布A330MRTT加油机项目胜出。
美国军工利益复合体怎能够忍受本国的军购大单落到了欧洲人手里?很快在波音公司的游说下,五角大楼宣布重新竞标。新的竞标结果自然是波音的KC-46胜出,而且相关采购金额还多了近100亿美元。
但美国空军没有想到的是,大麻烦这才刚刚开始。很快美国空军就发现,KC-46不但交付时间严重拖延,而且在实际使用中暴露出更多问题——什么线路布线冗余度不足啊、燃油泄漏啊、地板扣松了无法运载货物啊、加油时可能破坏隐形战斗机外壳涂层啊……更让美国空军难以接受的是,2019年3月新交付的一架KC-46加油机内竟然遗留有工具和其他异物,证明波音公司的生产线管理存在严重问题,美国空军一怒之下宣布暂停接收KC-46。被抓了现行的波音公司口口声声说展开全面整改,结果没过多久,另一架全新的KC-46机体内再次发生了异物存在。换句话说,如今大众熟知的波音客机质量问题,其实美国空军早就体会到了……
RVS系统存在图像失真问题
按照美国《防务新闻》去年8月的统计,KC-46加油机有多达7个最严重的“1类缺陷”需要尽快解决。其中最麻烦的是远程视觉系统(RVS),它属于加油控制系统,相比于KC-135与KC-10上位于机尾、通过特殊窗口目视控制的传统加油操作舱,RVS通过若干摄像头和传感器代替了用于目视的透明窗口,使得加油操作员可以坐在机舱内通过显控台引导收油飞机并操作加油探杆,但目前KC-46上的RVS系统会在某些条件下显示图像失真甚至无法看到图像——这可怎么用?目前波音公司倒是提交了新的解决方案,但到底好不好用,美国空军还没有结论。
“动力”网站称,2024年的一份报告显示,KC-46的操作可用性和任务完成率远低于其规定数值,有效任务完成率平均下降了24%。最新发现的问题还包括2024年3月,KC-46A的硬式加油杆部分零件损坏,导致新加油机延期两个月交付。随后在对生产线上的飞机检查时又发现,对控制硬式加油杆运动很重要的万向节螺母锁钢缆断裂……
整体而言,这些不断出现的问题表明,波音公司飞机生产线的质量管理出现严重问题,而且从波音公司一再承诺整改却反复出现的情况看,很可能和民机部门一样,它们已经属于深层次的体制问题,不是简单的调整生产流程就能搞得定的。
但美国空军已经等不了了。五角大楼近年在太平洋方向的兵棋推演显示,如果与中国爆发大规模冲突,由于部署在第一岛链的空军基地很可能被摧毁而无法使用,美国空军战机必须从关岛和澳大利亚方向起飞,前往中国周边参战。相比于以逸待劳的解放军战斗机,美军战斗机必须经过空中加油才能保证在战区的相对长时间的巡逻。考虑到未来中美冲突的大规模化,这就意味着美国空军需要出动足够数量的加油机才行——不久前美国空军在本土举行的“竹鹰25-1”大规模演习,就专门为此出动了多达20架加油机。
然而五角大楼正面临加油机群的大规模萎缩。2024年9月,美国空军最后一架KC-10大型加油机已经退役,目前美国空军除了故障不断、功能经常受限的KC-46加油机外,还得依靠约350架上世纪50年代末首飞的KC-135加油机。它们不但机体严重老化,而且零件供应也越来越难,美国空军认为它们在未来空战中不但生存能力非常堪忧,而且出动率也会很难看。美国“国家防务杂志”2024年称,原本计划取代KC-135的KC-46,实际交付进度只完成了原计划一半。
美军各种隐形加油机的模型和CG做了不少,但何时能够服役就是另一回事了
此外美国空军倒是也还提出要研制隐形加油机,解决在更靠近中国空军活动区的加油需求,美国各大军工集团也提出了各自的设计——但它们总体还处于PPT状态,看看波音公里连基于现有成熟客机的改装都如此艰难,全新研制一款大型隐形加油机,根本就不是短期内能够指望的。
从这次波音公司暴露的新问题看,未来中美冲突至关重要的加油机群,恐怕情况还会越来越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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