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PO之后，滴滴剑指何方？
<p style="margin:20px 0px">6 月 11 日，滴滴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递交招股书，计划登陆美国资本市场。高盛、摩根士丹利、摩根大通、华兴资本等多家知名投行担任承销商。</p><p style="margin:20px 0px">招股书显示，IPO 之前，滴滴创始人、CEO 程维持股 7%，联合创始人、总裁柳青持股 1.7%。根据中概股常规同股不同权安排，程维柳青合计拥有超过 48% 的投票权，包括程维柳青在内的滴滴管理层拥有超过 50% 的投票权。</p><p style="margin:20px 0px">滴滴上市靴子落地，最令人关注的问题之一是，滴滴到底值多少钱。这不仅关系到投资人的收益，也决定了滴滴能够募集到多少资金，以及各条业务线最终能够分到多少粮草。</p><p style="margin:20px 0px">滴滴尚未披露新股发行数量和价格区间，暂时无法推算估值。彭博社此前援引知情人士言论称，交表前几个月，<strong>一级市场对滴滴的定价达到 950 亿美元。</strong></p><p style="margin:20px 0px">横向来看，尽管滴滴与 Uber 的业务构成和收入来源已经相去甚远，但市场仍习惯把两者进行对比。截至本周五美股收盘，Uber 的市值为 936 亿美元，与传言中的滴滴估值不相上下。</p><p style="margin:20px 0px">滴滴市值对标 Uber 的底牌之一是，它的用户规模更大、活跃度更高。</p><p style="margin:20px 0px">今年第一季度，滴滴 MAU（月活跃用户量）达到 1.56 亿，约相当于同期 Uber 的 1.6 倍；日均出行订单量 4000 万单，Uber 则为 1600 万单。</p><p style="margin:20px 0px">滴滴的财务表现也要优于 Uber。2018~2020 年，滴滴年度营收相当于 Uber 近两倍，亏损则比对方小得多。去年，滴滴经营亏损 21.05 亿美元，Uber 则高达 48.63 亿美元。</p><p style="margin:20px 0px">不过，滴滴的自我价值判断似乎比外界谨慎得多。</p><p style="margin:20px 0px">招股书显示，截至今年 3 月 31 日，滴滴在进行内部股权激励时所参考的股票公允价格为 47.71 美元。以此计算，<strong>滴滴 IPO 前估值约为 539 亿美元</strong>，与外界流传的千亿美元相去甚远。</p><p style="margin:20px 0px">滴滴给出一个相对保守的 " 内部价 "，一方面是为了调控员工对于上市造富的心理预期；另一方面，此举能够让滴滴为股价预留成长性，避免过度透支想象空间。</p><p style="margin:20px 0px">国内网约车市场是滴滴的生意大盘，2020 年贡献了 93.4% 的平台收入。但这块市场格局稳定，增速正在放缓；它撑起了滴滴从 0 到 500 亿美元的增长，却很难继续助推滴滴从 500 亿迈向 1000 亿大关。滴滴必须找到新的增长引擎。</p><p style="margin:20px 0px"><strong>滴滴给自己设计的 " 二级火箭 "，主要包括出海和自动驾驶。</strong>招股书也再度体现了这一点：滴滴计划分别拿出 IPO 募集资金的 30%，投入到国际业务和共享出行、电动汽车与自动驾驶两大板块。</p><p style="margin:20px 0px">按照千亿美元估值和 8%~10% 的常见增发规模计算，滴滴上市之后，以上两块业务有望<strong>分别获得 24~30 亿美元的资金注入。</strong></p><p style="margin:20px 0px">这并不是一笔小钱：截至一季度末，滴滴持有的现金、现金等价物和短期投资为 72 亿美元。</p><p style="margin:20px 0px">从招股书来看，滴滴的国际业务排序靠前、优先级更高，将单独获得 30% 的募资收益；而自动驾驶业务则与共享出行、电动汽车等业务捆绑，很可能无法独享数十亿美元的资金。</p><p style="margin:20px 0px"><strong>出海一直是滴滴创始人程维的执念。</strong></p><p style="margin:20px 0px">程维</p><p style="margin:20px 0px">把生意拓展到其他国家，除了能够拓展滴滴网约车的市场空间，还能够为自动驾驶带来更加丰富的场景数据积累，落一子而满盘皆活。</p><p style="margin:20px 0px">程维很早就把国际化列为首要战略之一，并在 2017 年底宣称要全面出海。然而，2018 年的两起安全事故，以及 2020 年的全球新冠疫情，让滴滴不得不继续聚焦本土市场，出海遇阻。</p><p style="margin:20px 0px">如今，安全事故余波渐息，各国疫情也逐步得到控制。滴滴选在此时上市，重新加码国际业务，程维也有望一偿多年执念。</p><p style="margin:20px 0px">目前，滴滴国际化业务主要包括网约车和外卖。2020 年，这块业务贡献了 256 亿元人民币的 GTV（平台撮合交易金额），相当于本土业务的 1/5。</p><p style="margin:20px 0px">但在起步阶段，滴滴并没有把出海当做重要版图，而是将其视为<strong>攻入 Uber 领地的一枚钉子。</strong></p><p style="margin:20px 0px">2014 年 3 月，Uber 进入中国市场，五个月后推出主打低价的 " 人民优步 "。彼时滴滴与快的正处于合并前夜，各方力量激烈博弈，给了 " 人民优步 " 乘虚而入的机会。</p><p style="margin:20px 0px">次年 2 月，滴滴快的成功联姻。程维原本以为网约车之战已经结束，回过神来却发现，新的敌人 Uber 已经站稳脚跟，且比快的更加难缠。</p><p style="margin:20px 0px">最大的麻烦是，Uber 的大本营在美国，它完全可以在大洋对岸的中国打一场不计成本的消耗战，拖慢甚至拖垮滴滴，消灭潜在对手。</p><p style="margin:20px 0px">滴滴天使投资人王刚在混沌研习社的一场演讲中透露，滴滴和 Uber 当时都把高额补贴当做主要武器，但滴滴的体量是 Uber 中国的 5 倍，意味着同等力度的补贴，滴滴的成本也是对手的 5 倍。显然，这是一场无法持续的消耗战。</p><p style="margin:20px 0px">王刚后来给滴滴找到的破局方法是，<strong>通过代理人战争，把战火烧到对方家里。</strong></p><p style="margin:20px 0px">当时，Uber 在美国市场一家独大，但也有 Lyft 等规模较小的玩家。2015 年 9 月，滴滴 1 亿美元投资 Lyft，支持后者在本土与 Uber 打价格战。Uber 仓促应战，精力和资源被分散。"Lyft 在美国的起来，帮助我们极大地缓解了压力。" 王刚说。</p><p style="margin:20px 0px">Uber 前 CEO 卡兰尼克</p><p style="margin:20px 0px">次年 6 月，滴滴完成 45 亿美元融资，并获得 25 亿美元银团贷款。两个月后，滴滴并购 Uber 中国，并与 Uber 全球交叉持股。Uber 针对滴滴的攻势土崩瓦解。</p><p style="margin:20px 0px">这一战也让滴滴意识到，在互联网出行的全球战争中，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strong>从那时起，滴滴国际化开始加速。</strong></p><p style="margin:20px 0px">2015~2017 年间，滴滴在多个区域市场相继落子，投资对象均为互联网出行的本地头部企业，包括东南亚的 Grab、印度的 Ola 和巴西的 99 等。</p><p style="margin:20px 0px">这些雇佣军帮助滴滴在全球各地阻击 Uber。比如，2017 年 7 月滴滴与软银一道向 Grab 投资 20 亿美元；仅仅一年半后，被打得丢盔弃甲的 Uber 宣布将东南亚业务出售给 Grab，彻底退出这块市场。</p><p style="margin:20px 0px">到了 2017 年底，滴滴基本完成与快的、Uber 中国的整合，并完成 40 亿美元的新一轮融资，国内网约车战争似乎已经终结。程维在接受《财经》杂志采访时表示，2018 年滴滴要<strong>" 全面出击 "，" 马上会有巨大的全球战役 "。</strong></p><p style="margin:20px 0px">这场战役是从毗邻美国的墨西哥打响的。2018 年 4 月，滴滴在墨西哥城附近的托卢卡上线运营，随后陆续进入多个城市。这也是滴滴品牌首次在海外市场落地。一个月后，滴滴又进入了澳大利亚市场。</p><p style="margin:20px 0px">彼时，滴滴出海被程维寄予厚望，承担着 " 突破第一宇宙速度 " 的任务。" 如果滴滴国际化失败了，我会认为这是一个战略的失败。" 程维说。</p><p style="margin:20px 0px">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同年 5 月和 8 月，滴滴连续发生两起乘客遇害事件，安全成为压倒一切的问题。滴滴随后下线顺风车，进入漫长的整改期；<strong>出海在接下来一年里几乎停摆</strong>，仅仅在软银的帮助下小规模进入日本市场。</p><p style="margin:20px 0px">2019 年下半年起，滴滴逐渐摆脱安全事故的影响，再度向海外伸出触角，<strong>重点攻略拉美市场。</strong></p><p style="margin:20px 0px">当年 6 月，滴滴进入智利、哥伦比亚；11 月进入哥斯达黎加；2020 年 3 月进入巴拿马，10 月又在阿根廷、秘鲁和多米尼加三国上线。今年第二季度，滴滴在厄瓜多尔开城。加上此前已经进入墨西哥和巴西，滴滴已经覆盖 10 个拉美国家。</p><p style="margin:20px 0px">据《晚点 LatePost》报道，内部人士透露，滴滴把国际化第一站选在拉美，原因是 Uber 当时刚刚更换 CEO，且面临上市、需要减小亏损；而当地司机、乘客和政府都希望引入与 Uber 实力相当的对手，作为制衡。</p><p style="margin:20px 0px">此外，巴西和墨西哥是 Uber 最赚钱的海外市场。如果能够在这两个国家抢下份额，无疑能够给竞争对手一记重击。</p><p style="margin:20px 0px">但这片市场的障碍也显而易见：当地居民的信用卡、移动网络和电子支付普及率低，许多人还在使用非智能机。滴滴品牌也不占优势，当地人更熟悉和青睐经营多年的 Uber。</p><p style="margin:20px 0px"><strong>在业务铺开之前，滴滴只能从铺设 " 基础设施 " 做起。</strong></p><p style="margin:20px 0px">这包括与当地便利店合作，为用户提供现金充值渠道；与当地银行合作，推出借记卡和在线支付应用等，方便用户支付订单；与即时通讯软件 WhatsApp 合作，推出 WhatsApp 应用内下单功能等。新冠疫情期间，滴滴甚至还为墨西哥 2 万多辆网约车免费加装了病毒防护膜。</p><p style="margin:20px 0px">这些工作逐渐取得成效，让滴滴开始在 Uber 的后院站稳脚跟。2020 年底，滴滴总裁柳青在某论坛上透露，<strong>滴滴在主要拉美市场的份额已经接近 50%。</strong>另据路透社报道，滴滴 2020 年在墨西哥的市场份额已超过四成，甚至一度反超 Uber。</p><p style="margin:20px 0px">在正式启动上市之后，滴滴出海将获得大笔资金支持，<strong>下一步走向何方</strong>尤为引人注目。</p><p style="margin:20px 0px">目前，滴滴已经进入 15 个海外市场，其中 10 个位于拉美，对 Uber 大本营美国隐然形成合围之势。但字母榜（ID:wujicaijing）认为，<strong>滴滴不会把美国列为主攻目标。</strong></p><p style="margin:20px 0px">美国网约车市场格局十分稳定。市场研究公司 statista 的数据显示，2017 年 9 月至今，Uber 始终占据美国市场约 70% 份额，其余 30% 则被 Lyft 拿走。</p><p style="margin:20px 0px">如果滴滴强攻美国，除了要面对 Uber 的激烈抵抗外，还必须考虑被投方 Lyft 的利益。更何况，Uber 仍持有 12.8% 的滴滴股份，为第二大股东。程维无论如何也不会在上市的关键时刻，为了海外市场与大股东彻底决裂。</p><p style="margin:20px 0px">另一方面，中美关系转冷，不可避免地会波及商业领域。尽管 TikTok 和微信的禁令已被解除，但滴滴在选择新进入市场时，必然要考虑潜在的政策风险。同样的逻辑，也适用于印度、东南亚等国家和地区市场。</p><p style="margin:20px 0px">至于中东和非洲市场，混乱的社会管理，再加上较低的消费水平和薄弱的基础设施，很难为滴滴贡献较大规模的市场增量。</p><p style="margin:20px 0px"><strong>滴滴的选择其实只有一个：欧洲。</strong></p><p style="margin:20px 0px">滴滴已于去年 8 月进入俄罗斯市场。今年 2 月，彭博社援引知情人士言论称，滴滴计划进军西欧，<strong>上半年将在英国、法国和德国开城。</strong>滴滴已经为之设立专门团队，并在当地启动招聘。</p><p style="margin:20px 0px">另据《晚点 LatePost》报道，滴滴内部人士透露，滴滴计划在欧洲尝试上线顺风车，以规避平台与司机关系的难题，尽可能降低运营成本。</p><p style="margin:20px 0px">根据英国最高法院今年 2 月的裁定，Uber 司机为其员工，适用最低工资保障、带薪休假和休息时间等方面的规定。Uber 在当地的运营成本将大幅增加。相比之下，顺风车属于共享经济的范畴，司机有可能不被定义为雇员，这就为滴滴的规模化运营提供了可能。</p><p style="margin:20px 0px">不过，西欧国家对于安全、隐私等问题的重视程度远超拉美、非洲的发展中国家，滴滴此前的海外运营经验并不能完全照搬。能否达到当地的监管要求、越过政策壁垒，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滴滴在西欧的扩张速度和效果。</p><p style="margin:20px 0px">除了地域扩张外，<strong>滴滴在海外的另一条业务线——外卖也将获得新的增长机会。</strong></p><p style="margin:20px 0px">目前，滴滴国际化外卖业务主要在巴西、墨西哥和日本提供服务，覆盖约 120 座城市。得益于较高的客单价，它已经对海外业务的整体收入产生积极影响。</p><p style="margin:20px 0px">今年第一季度，滴滴国际化业务营收为 8.037 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 4.8%。招股书称，这主要得益于疫情期间外卖取代堂食，迎来一波增长，抵消了网约车业务的下滑。</p><p style="margin:20px 0px">与中国不同，国外外卖可以开车配送，与网约车业务模式天然契合。Uber 很早就开始加码外卖业务：2018~2020 年，Uber 外卖业务营收由 7.72 亿美元增长至 39 亿美元，占总收入的比重从 7.4% 升至 35%。可以预见，滴滴上市之后，同样会在外卖板块注入更多资源。</p><p style="margin:20px 0px">程维再次启动滴滴出海引擎，必须回答一个问题：怎样把它做成一门不赔本的生意？</p><p style="margin:20px 0px">从招股书来看，滴滴国际化业务正在经历冰火两重天：<strong>订单量和营收快速增长，亏损额也在不断扩大。</strong></p><p style="margin:20px 0px">2018 年、2019 年、2020 年滴滴海外网约车业务订单量分别为 2.83 亿、9.62 亿、13.48 亿单，对应营收 3.18 亿元、18.98 亿元、22.93 亿元，保持较快增速。</p><p style="margin:20px 0px">相比之下，同期国内订单量（包含网约车及其他出行服务）分别为 87.89 亿单、86.69 亿单和 77.5 亿单，对应营收 1332 亿元、1479 亿元、1336 亿元，体量更大却处于下滑状态。</p><p style="margin:20px 0px">但国内业务已经迈过亏损线。2019 年和 2020 年，滴滴国内出行业务的调整后 EBITA（息税前利润）分别为 38.44 亿元和 39.6 亿元；同期海外业务仍在大幅亏损，调整后 EBITA 分别为 -31.52 亿元和 -35.34 亿元。</p><p style="margin:20px 0px">海外业务增收不增利，根本原因是<strong>尚未形成规模效应，成本费用占比居高不下。</strong></p><p style="margin:20px 0px">2020 年，滴滴国内出行业务营收为 1336 亿元，经营成本和费用为 122 亿元，占比 9.1%；同期海外业务营收不到 23 亿元，经营成本和费用却高达 58 亿元，相当于营收的 2.5 倍，直接导致大幅亏损。</p><p style="margin:20px 0px">这也是程维要继续开辟更多市场，把海外盘子做大的原因。如果没有足够多的订单量作为支撑，滴滴海外业务就不可能扭亏为盈。</p><p style="margin:20px 0px">但至少在未来几个季度，滴滴并不会把盈利作为海外业务的首要 KPI。除了业务整体上仍处于投入期，亏损不可避免外，滴滴对于这块业务的期许也并非 " 打粮食 " 反哺国内，而是要<strong>影响资本市场，拓展想象空间。</strong></p><p style="margin:20px 0px">由于滴滴的收入来源与 Uber 迥异，具体业务逻辑也有诸多不同，它在进行市值管理时，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类比对象去说服投资人。出海的好处之一是，滴滴能够把业务开到投资者的家门口，让外界对滴滴的生意了解得更加透彻，进而做出投资决策。</p><p style="margin:20px 0px">除此之外，国际化业务有助于滴滴在不同地区的道路场景下，<strong>积累更加丰富的出行和交通数据，</strong>推动自动驾驶业务的发展。</p><p style="margin:20px 0px">自动驾驶被视为未来城市交通的终极解决方案。滴滴 2019 年设立自动驾驶子公司，并进行独立融资。招股书显示，这块业务的估值已达 34 亿美元。</p><p style="margin:20px 0px">截至一季度，滴滴自动驾驶团队人数已超 500 人，拥有超过 100 辆自动驾驶汽车的车队。滴滴自动驾驶公司首席运营官孟醒曾表示，2030 年滴滴平台上将运营超过 100 万辆自动驾驶汽车。</p><p style="margin:20px 0px">而在程维眼中，国内网约车之战已经结束，与 Uber 的全球竞争也不是重点。与谷歌、特斯拉等公司在自动驾驶领域的竞争与合作，才能算作终极一战，而冠军将构建未来交通和汽车体系。</p><p style="margin:20px 0px">为了这场未来战争，滴滴已经备齐了资金弹药；出海则能够帮助滴滴继续沉淀驾驶场景数据，逐步建立自己的壁垒。这或许是程维在三年后，再次把出海推上 C 位的更深层考量。</p><br>免责声明：如果本文章内容侵犯了您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及时处理，谢谢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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